些年房市不错,谢超会来事,挣了小几十个。梦羽是柜员,一个月四千多。他们同居有两年,谢超基本把她当保姆使唤……梦羽是挣得少,但她工作不轻松。实在没办法就算了,问题是谢超看不起她。”
这点,钟成说清楚。
微信聊天记录里,两人因为这个事情吵过。谢超哪怕闲着,在家也十指不沾阳春水。然而但凡高梦羽敢提意见,吵架结局要么是“你才挣几个钱,不看看谁养家”,要么是“没时间干活有时间玩猫?”。
然后高梦羽只能沉默。
“后来谢超炒股亏得血本无归,火气大,他俩三天两头吵。紧接着就出了那事……谢超把七七掐死了。哦,七七就是梦羽的猫,她刚读大学时收养的,感情很深。梦羽想过报警,但那只猫不值钱,她也没证据……”
“林小姐,这些我们都知道。”钟成说打断林蓓颠三倒四的絮叨,“您先说说异常情况。”
林蓓噎住。
哇,殷刃惊叹。钟成说真是全方位给他安全感——不仅灵视为零,人情世故甚至比刚出土的鬼还糟。无论做鬼还是装人,在此人面前都很难露马脚。
他又想跟钟成说继续搭档了,这人周身全是安心与信赖的味道。
殷刃笑容灿烂:“钟哥想说的是,我们明确了解过高小姐的情况。你看起来很疲惫,我们早些讨论异常,你也能早点休息。”
林蓓转而凝视殷刃,眼眶略有些湿润:“好。”
“之前谢超一直纠缠梦羽,梦羽隔三差五会找我倾诉,她听起来很痛苦,但我问谢超到底做了什么,她也不说。不是那种回避的不说,是那种‘不敢说’。”
正是他们发现的疑点。
钟成说来了精神,他一口气喝干牛奶,听得很专心。至于殷刃,他那杯巨型圣代早就被吃空,杯里只剩薄薄一层奶油。
天知道他是怎么得体又优雅地吃光的,连坐对面的林蓓都没发觉不对。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和高梦羽的聊天记录。看时间,正是谢超死后不久。
【“羽毛猫”撤回了一条消息】
【LadyBud:挺好的,也不用撤回吧?】
【“羽毛猫”撤回了一条消息】
【LadyBud:不用勉强,按你的习惯来。】
【羽毛猫:我不太敢出门,外面好冷,到处都是玫瑰味】
【羽毛猫:我有点怕,你最近有时间吗】
这是两个人最后一次对话的内容。
“那个时候我工作忙,没回她。之后她再没联系我,我还以为……”
林蓓甩甩头。
“算了,不说这些。她撤回那两句,一句是告诉我谢超死了,一句是她总觉得谢超还没死,她也不希望提到谢超的记录留着。”
见两人听得认真,林蓓半哭半笑:“至于我为什么说是谢超做的……我知道听起来很扯,但我有证据,你们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当然。”“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
和殷刃预想的不同,林蓓并没有离开太远。她只是让钟成说和殷刃跟在身后二十米左右,自己孤身一人出了店门,拐去购物中心附近的巷子。
这条巷子是死胡同,只有些小店铺的后门。店铺建筑参差不齐,周遭脏兮兮的,视野很差。
林蓓走到胡同尽头,人不动了,像是在等什么。
两人跟着停住脚步,藏在一处凸出的屋角后。
殷刃眯起眼。
林蓓身边的空气渐渐扭曲,现出一只身穿西装、手拿花束的厉鬼。
厉鬼的西装剪裁很差,看得出价钱不高。它戴了双白过头的手套,脸上扣着同样白过头的贴脸面具,小礼帽将头发遮得严严实实。
面具的孔洞里没有眼鼻口,只有空无一物似的漆黑。与此同时,它还怀抱着一大束玫瑰似的东西。
漂亮的玻璃纸扎着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