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量逃离战场的,大部分是作为伤员被满洲八旗劫走的。
“张佛,费雷拉,我要亲自驻守渡口。这是我写的战报,你们二人之中找一个随骑兵前去报告,剩下一个人协助我。”杨彦迪淡淡说道。
二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论在军中还是商社其他部门里,信仰问题都是一个问题,但在行政、贸易部门里,这个问题并不突出。毕竟商社大部分人都是做对外贸易的出身,很多人为了生存,会选择皈依各类宗教,天主教、新教以及南洋土人的天方教,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假装皈依,或者浅信者。
但在军队里,这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因为一支军队就只能有一个信仰,东方旅的信仰是供应他们吃喝拉撒的李肇基,不是这个世界上什么杂七杂八的神仙。
杨彦迪尤其支持这种严酷的宗教政策,而这次浑河渡口战役里,他的指挥,被早就厌恶其宗教歧视的费雷拉和张佛二人认为是恶意的。
但杨彦迪不在乎这些,甚至还主动让二人之中的一个前去汇报。
最终,费雷拉选择让张佛去,毕竟他亲自参与了那场战斗。
在武靖营南二十里的官道上,张佛见到了李肇基。
顺军和东方旅已经合营,相互掩护前进,在白天的时候,顺军骑兵会四散开,驱离骚扰的清军骑兵,掩护步兵和炮兵以较快的速度纵队前进,而东方旅则会选择一个合适宿营的地方,先行前往占据,修筑工事,负责夜晚防守,让顺军的骑兵可以度过一个相对舒适的夜晚。
即便如此,受限于辎重的拖累,东方旅一天也只能行军二十公里左右,但没有人想扔掉那些辎重,辎重车里装运的是战斗用的弹药,此次行军得到的金银还有缴获的贵重物资。
夜幕将领,李肇基在灯火之中看完了杨彦迪写的战报,他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浑河渡口一战,你们打的很好,消灭了清军的红衣大炮,我们南下再无重要威胁了。”
说着,他示意张佛坐下,说道:“对于杨彦迪的指挥上的过失,我认为不存在。如果是我,我可能做的更为绝情,我会给所有伤兵一人发一颗手雷,然后拿走他们的其余弹药。
让他们和清军同归于尽。所以我不认为杨彦迪有错,因此也不会处置他,但费雷拉营的士兵是为商社战死的,所有士兵都会得到一样的抚恤,这一次,我们是与民族的敌人作战。
他们之中的汉人血脉重过他们的信仰,他们之中洋人对我们的帮助,重过与我们血脉差异,因此我可以给予他们一样的待遇。”
费雷拉营虽然现在属于东方旅的常备营,但却并非算作商社的经制之师,而是依旧算作雇佣兵。
区别就在于,每一个为商社战死的士兵,无论是来自哪个省,来自哪个民族,都会在得到抚恤金的同时,得到一块熟田。商社每年还会为阵亡士兵的家属提供一份补贴,一直持续到孩子成年或者妻子改嫁。
但雇佣兵不同,他们只会得到一份全额的抚恤金,交给他们在入伍的时候指定的人或者机构。
因为雇佣兵中很多人没有家眷,或者家眷在远方,而商社不会允许雇佣兵之间互为受益人,因此指定的受益者更多的是澳门的天主教会。
但很显然的是,商社不会给教会提供土地和补贴,因此李肇基的安排更多的是一种安慰性质的。
“可是,很多士兵是因为杨彦迪的错误指挥而死的。”张佛说道。
李肇基点点头:“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指挥吗?难道因为某个错误,指挥官就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我问你,我可以凭借你提出的错误的处罚杨彦迪,但我呢,谁来处罚我?
清河战场上多出的十几条冤魂,和那二十多个残疾的士兵,难道不是我的指挥失误吗?”
李肇基的话,问的张佛失语。在清河一战中,李肇基也存在着指挥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