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提起腰刀,问道:“可是闯贼打来了?”
亲兵说:“并非闯贼打来,而是世子被人抓走了,绑在了瓮城顶上。”
“哪里来的乱兵,这么大胆!”吴三桂怒道,他立刻吩咐:“召集人手,随本伯去瓮城,老子要把那胆大包天的家伙碎尸万段。”
随即,上百人被召集起来,吴三桂骑马直奔瓮城,李肇基跟在后面,远远就看到一个少年被困在瓮城顶上的旗杆上,见到吴三桂到来,哇哇大叫来:“父亲,快救孩儿,快救孩儿。”
“应熊莫要哭,爹爹在这里,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吴三桂高声大喊,他拔出弓箭,弯弓搭箭,便是射出一箭,正中吴应熊脑袋上三寸,一声脆响,那箭矢插入旗杆之中,尾羽嗡鸣不断。
“哪里来的贼人,可知这是我吴三桂的儿子,山海关尽在我手,你们逃脱不得。”吴三桂高喊:“还不快快现身,下城投降。”
“我们并非贼人,来自东方商社,我们要见大掌柜李肇基。”瓮城之顶传来了唐沐的声音。
李肇基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唐沐的脸,李肇基高呼:“平西伯,那是我的人。”
“你的人,为何绑我的儿子。”吴三桂此时心如刀绞,呵斥问道。
瓮城上的唐沐喊道:“平西伯,我们上门求见,是你的亲兵和仆役阻挡,兄弟们把身上的钱都拿出去当了门子钱,他们也是不让进,连传一声都不肯。我们只能出此下策,绑了你家公子,这也是迫不得已。”
李肇基说:“平西伯,这就是我派去南方执行秘密差事的人,他带来的消息,直接关乎咱们的前程命运。不用等足二十日了,让他下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吴三桂听了这话,依旧恨恨:“管他是什么人,敢绑我儿子,今天他得死。”
“死就死,谁怕你,别说你儿子,就是皇帝的儿子,只要大掌柜一声令下,我们也敢绑!”唐沐已经从楼梯下来,到了地面,把吴应熊放在地上,已经尿裤子的吴应熊被夏国相拉了过去。
“你休要胡言!唐沐,我交给你的差事,完成了吗?”李肇基急于知道消息,更想保住他的性命。
唐沐点头:“幸不辱命,全数在手了。”
李肇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跑到吴三桂跟前,先是当胸给了他一拳,接着又是狠狠的抱住他,嘴里兴奋的喊道:“平西伯,你我的荣华富贵啊,今日全都实现了一半,你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什么李闯,满清,让他们统统滚蛋吧,三个鸡蛋里,还是大明这个最香!”
吴三桂被李肇基的样子弄的有些发蒙,一直以来,李肇基都是神秘兮兮的样子,亦或者放荡不羁,谁曾想到,他会如此兴奋莫名,好似入主京城的不是李自成,而是他似的。
“你什么意思。”吴三桂说。
李肇基说:“平西伯,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给我半个时辰,咱们秘议一番,你非但不会杀唐沐,还会重重赏他。听完我的话,你就不会与李闯开战,更不会派夏国相去东虏那里求兵了。”
“你有这么大的把握。”吴三桂有些不信。
李肇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颗脑袋在这里,若做不到,随你砍去。”
吴三桂点点头:“好,回衙门,书房说话。”
一刻钟后,书房门口,唐沐一行四个和吴三桂家的两个亲兵、四个仆役全都被捆了,就站在门外,吴三桂已经弄清楚了原委。
正如唐沐所说,昨天早上,唐沐的船抵达觉华岛,他马不停蹄来山海关求见,一夜未眠,疾驰抵达,到府上拜见,但遭遇了吴三桂的家丁和仆役的刁难。
唐沐立刻把自己和随从身上的钱全都拿出来当了门子钱,但对方依旧不依不饶,无奈之下,唐沐决定搞出个大动静来,非要见到李肇基不可。
于是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