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军队则由吴三桂节制了。
“高将军来了呀,快些进去吧,军议只等您一个了。”中军官迎了上来,高第连忙进去,看到吴三桂,他直接跪在地上:“末将参见平西伯。”
吴三桂点点头,伸手虚托,说道:“免礼,将军免礼。你我从来都是以兄弟相称,万不可因为我成了平西伯而生分了,快些起来吧。”
高第还是坚持完成了朝廷的礼数,说道:“平西伯厚爱,末将不敢接受。尤其是咱们日后要入卫勤王,要在朝廷大臣眼皮子底下行事,规矩只能更严格些,不能偏废,不然岂不是要被人抓住把柄,坏了咱们辽镇的名声?”
高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话里话外完全把自己划归到了吴三桂这一拨里。
吴三桂点点头,对高第的态度非常满意,现在山海关外,一切人马都属于他了,唯有高第让人不放心,现在高第表现的如此谦卑和顺,让吴三桂对他也更为亲厚。
索性,吴三桂握住了高第的手,对周围将领训诫说道:“这一次,我受了朝廷平西伯的封赏,你们也跟着傲气起来,我听人说,连督标、抚标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平白惹人讨厌。
你们若是有我高第兄弟一半明事理,咱们也不会把总督大人气走了,日后,高第就是你们榜样,你们要警醒才是。”
“谨遵平西伯教诲。”辽西军将们纷纷叉手行礼。
吴三桂亲自领着高第坐下,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说道:“诸位,天子的旨意下来了,让咱们入卫勤王,山海关外的一切城镇防御,全都废弃。咱们苦心经营几十年的田亩宅院,也要丢了,说实话,我是有些舍不得的。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宣府投了闯贼,闯贼大军已抵居庸关,局势已经万分紧急,连日来,都有天使抵达催促。
诸位与我皆是同袍弟兄,如何应对,大家议一议吧。”
屋内一片哗然,在场的人都是打了老仗的,都知道宣府的重要性,守将也是多年行伍,就这么投降,说明闯贼实力不俗。
在吴三桂发话之后,高第选择了沉默,吴国贵说:“诸位,平西伯一直教导我们要忠君爱国,您也是一直身体力行。若说那些宅院,纵然舍不得,为了天子,也得舍弃才是。
可现在的问题是,不是咱们想舍就能舍的。”
“哦,这话怎么说?”有人问到。
吴国贵说:“也不知闯贼与东虏是不是约好的,闯贼犯京,鞑子在锦州也有异动,前几日末将巡视周围,发现增兵不少,尤以骑兵居多。而咱们辽镇数万兵马,加上亲眷二十万人,这撤退起来,可是个大事,若是鞑子在我们进关的时候进犯,如何是好?”
“对,说的是,为了朝廷,那些田宅不要也就罢了。可总不能拿妻儿老小去冒险吧。”
“这话说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为了尽忠,不能尽孝也是无奈。但这是咱们这些世代勋臣的道理,底下的大头兵可不管这些,让他们放弃田宅,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了,再不让他们保全家眷,别说进军勤王了,咱们能不能保住脑袋,都说不准啊。”
众人议论纷纷,吴三桂面带笑意,并不制止。
高第偷偷打量着吴三桂,发现他总是不经意的往一侧屏风看,高第看向屏风,却不知其中有什么,就更不想说话了。
但实际上,他已经猜透了吴三桂的心理,他是不想入关勤王的,不然商量个什么呢?
吴三桂开场那几句话,就两个意思,第一,田宅舍不得,第二,闯贼很强大。这两个态度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不想按照天子圣旨行事。
过了好一会,不想入关的人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吴三桂看向高第,说道:“高总兵,你什么意见,这里也没有旁人,说来听听。”
高第眼见躲不过,只能站出来,他说道:“天子圣旨降下,不入关是不行的,平西伯是忠臣孝子,不勤王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