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福松心想,一定要知道那家伙发展到了何等地步,若是其碌碌无为,那便不再是自己的对手,将来收入麾下,驱使用之,若其在海外有大发展,那便依旧是自己的目标,日后鞭挞自己,继续进步。
“咳咳,管家,你且去忙吧。父亲此时在前厅天主堂见神甫,没有时间见这位钱先生,我先招待他,待父亲有了时间,再行引见。”郑福松对管家吩咐说道。
管家说:“可是四爷让小的直接带去见老爷的.......。”
他说着,却看到郑福松脸色大冷,眼神犀利,便是不敢言语了。立刻说道:“听公子吩咐,小的安排人奉茶。”
郑家人居住的地方是后面的致远园,郑福松带着钱真到了园子里,寻了一处僻静的小厅,便是问询有关东方商社的事。
“大公子,这是家父给您的信。”钱真掏出了那封钱东星写的信。
郑福松拆看了之后,大为满意,这信中内容,称赞了其父亲郑芝龙早年的壮举和义行,还表露出父亲英雄儿好汉的意思。更是说明,海外华人多受洋夷所迫害,土蛮也欺凌,认为改变这种局面,唯一的希望就在郑福松身上。
而这恰恰是郑福松的梦想之一,如何让郑福松不满意。
“钱真,你回去后,告诉你父亲,他的期许我已经收到了。他日我福松必不负他。”郑福松笑着说道,收好了信件。
钱真则是说:“若公子你得便,不知可否回信一封给家父?”
“哦,好说,待你走之前,自当送你手中。来,你且与我说说那东方商社在马尼拉贸易,是个什么光景?”郑福松笑着说道。
钱真把看到的听说的,乃至于猜测的,全都说了出来,郑福松忽然听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说道:“怎么,你是说东方商社在淡水立足了?”
“是啊,您不知道吗?其还帮助西班牙人抵御了红毛鬼子的进攻,与当地土蛮结盟。”钱真说道。
郑福松感慨,想不到李肇基短短几个月不见,
就已经在海外创下如此基业了。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对,淡水就在福建对面,闽人经常前去,李肇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郑家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连这个都不清楚,怎么敢称为闽海王呢?
郑家知道,自己却不知道,只能说明,有人有意瞒着自己。
“福松,福松.......。”郑鸿逵的声音响起,直接闯了进来,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呀,快些,你母亲喊你有事。钱真,你在这里叨扰大公子作甚,还不去见郑大人?”
钱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见郑福松会让这位四爷如此不痛快,他不敢问,直接起身离开。
“四叔,您留步,侄儿有话问您。”郑福松叫住了要一同离开的郑鸿逵。
“福松,是不是那个钱真和你说什么胡话呀?”郑鸿逵试探问道,似乎想知道郑福松知道了什么。
郑福松心想,若真有人瞒着自己,肯定是父亲下令,可能说服父亲不让自己知道海外之事,尤其是有关东方商社的事的,只有眼前这个四叔郑鸿逵了。
“四叔,我听钱真说,李肇基在淡水闯下了好一番基业。”郑福松说到这里,换了一个语气,恳切说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基业。在广州时,我就看他不凡,而淡水是荷兰人地盘,不受咱们控制,咱们郑家要打探一下,不能等到将来尾大不掉嘛。”
郑鸿逵一听郑福松是个这样的态度,哈哈一笑说道:“福松这么想,实在是太对了。李肇基这个人确实值得一交,但若是威胁到咱们郑家......。”
郑福松立刻摆手:“我便是担心他会如此。与其让他发展到威胁咱们郑家,不如先行出手,收服此人。四叔,此人有大才,有心胸,可用啊。”
“嗯,那我便让人去淡水看看,把你的意思递过去,看看李肇基如何回话。”郑鸿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