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广州周边的大城。
其中有一个,虽然年迈,但情况与自己相仿,官绅后裔,却没有功名。这几个士绅的大名,海述祖全都听过,有两个甚至在买卖场上见过,这些士绅不以风雅、文名著称,倒是个个家大业大。
其中两个,更是广州丝织行业的巨头。
显然,这不是什么诗文风雅的聚会,倒像是买卖人的聚会。
正当海述祖要落座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一个长衫汉子是督理广州海防参将的弟弟,一个是海巡道的幕宾。
海述祖知道,自己原本已经落魄,现在可以成为南园座上宾,全是因为李肇基也海述祖名义大量购入丝票的事。但海述祖没有想到的是,陈子壮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说起来,代,购丝票这件事,海述祖虽然表面风光,实际一直做得谨小慎微。
原因很简单,他需要所有拥有丝票的人知道自己有资本大量买入,但也怕本地的士绅对自己警惕。
说白了,海述祖本人没有丝织作坊,买入丝票肯定是为了出口外贸,可如果让人知道这与李肇基有关,或许是有大祸。
毕竟,丝票变成生丝,还是要去蚕农家兑现,若是本地士绅因为筹款之事故意为难李肇基,怕是兑现成难事。
“阿祖,上次南园一聚,总督大人在的时候,我们只是因为豪侠李肇基是总督的幕宾,却不曾想,还是你的表弟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子壮直接把话题引向了李肇基和东方商社。
海述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说道:“其实也是五服之外的亲戚,血脉上算不得亲近,只是以前往来多些。”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虽然今天陈子壮把李肇基称之为豪侠,但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因此海述祖还是选择了谨慎。
而那海防参将的弟弟却说:“早些时日在总兵府供职的时候,听总兵大人提过一嘴,说东方商社的背后老板正是您海老爷。澳门那边来的卖蕃货的,也是这么说,海老爷当真了不得,能驾驭的了李肇基那样的人物。”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目的何在,但海述祖已经听出来了,这些家伙是在试探自己与李肇基的真实关系。
海述祖在不知道他们的用意之前,那里敢说明白的,他略作思忖,还是用上了老招数——装孙子。
海述祖直接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诸位老爷,各位长官,你们都是官面上的人,可莫要为难我这没功名的,若是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只管明说,我这人心思小,经不住吓,求求各位了。”
众人相互看看,都有些尴尬,明明大家忍住对海述祖的厌烦和鄙夷,给足了这个家伙面子,却让这个家伙这么一说,成了大家伙欺负他一样。
陈子壮连忙搀扶他起来,说道:“阿祖这是什么话,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又有老夫在,哪个敢欺负你,而哪个又能欺负的了你。
大家伙共聚一堂,请你这贵宾来,其实全都是为了问问洋面上的情形,如今四姓海盗闹的厉害,听外面来的人说,起因是东方商社的炮舰捣毁了海盗的巢穴。
事实如何,你为大家分说一二,洋面这段时间能否平静,你也为大家分析分析。”
陈子壮如此亲热,海述祖更觉得兹事体大,一个与海述祖有过来往的士绅,那个惠州来的徐老爷更是说道:“海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如今洋面一乱,海路不通,街面上传言你有路子把生丝卖出广东去,现在大家可都仰仗你啊。”
另一个黄老爷也说:“海掌柜,莫要打哈哈,你若再把卖给郑家的那套说辞拿出来,我们这些人可是不依的。”
海述祖不敢把自己买入生丝的事与东方商社扯上关系,可海家又镇不住这些不敢招惹的士绅,由此海述祖耍了一个手段,明里暗里的把生丝和郑家联系起来。
但实际上,现在的伶仃洋面,全无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