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在谈完后,李肇基与那游舫主人还在岸边相会来着,可是真的?”
“确有其事......。”郑福松恍然大悟:“原来老大人要做虬髯客,给李兄说个媒。”
沈犹龙捋须笑着说:“确有这个打算,老夫十分看好肇基的本事,希望他安分下来,为朝廷效力,不要再在海上搏杀了。如何能让一个男人安顿下来,不就是让他有个家嘛。”
郑鸿逵却说:“说到这个,卑职倒是觉得,老大人要失望了。”
“怎么说得?”沈犹龙不解。
郑鸿逵笑着说道:“那日卑职也送了两个江南的瘦马给李肇基,却也没见栓住他,也不知道被他卖到哪里去了。依卑职来看,李肇基是个有大志向的,未必沉迷儿女情长。”
“四叔说的有道理,却也未必会如此。有总督大人提携,李兄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啊。”郑福松把话接了过来。
沈犹龙说:“看来福松与老夫倒是心意相通。”
郑福松轻笑:“晚辈觉得,李兄确实该有个女人侍奉左右了,只是那游舫的妓家未必得当。虽说李兄草莽出身,却未必愿意娶白墨为妻......。”
沈犹龙脸色微变,他可不在乎李肇基娶谁,他只是设这么个套,让郑福松钻进去,因为现在只有郑福松才能把李肇基骗上岸来。
但郑福松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沈犹龙脸色舒缓了:“老大人,福松倒是有一个人选,若是老大人愿意做主,会成就一段佳话的。”
“哦,什么人?”沈犹龙问。
“昔日李兄与陈千总攻四姓海盗巢穴时,曾经解救一福建女子,名叫顾锦娘的。这女子年方二八,与李兄情投意合,却也没有挑明。李兄托我送其归乡,只不过被英吉利红毛的事牵绊了,所以顾锦娘尚在郑家商馆里。
说起来这女子也是苦命人,随家人一起坐船回家,被海盗劫持,父母俱是死了,回乡也是难捱。自被福松安置后,她对李兄多有思念,屡屡提及,想来也是有这个心的。”郑福松细细解释。
“那顾家娘子可是良善人家?”赵文及问。
郑福松问:“是,家世清白,而且与李兄很是相配。”
“东翁,那这顾家小娘子更为合适啊。”赵文及笑着说,显然在给李肇基说媳妇这件事上,这个赵文及是真心的。
沈犹龙原本也不在乎,微微点头,他想了想说:“肇基是立下大功的,不如顾家女子和那白墨都带来,且看肇基看中哪个,若是都看中,老夫倒是愿意成就两段佳话。”
郑福松不由的感慨:“老大人对李兄的好,便是亲生父亲,也是不如啊。”
“那福松是愿意助老夫了?”沈犹龙淡淡问道。
“老大人放心,福松鼎力相助。”郑福松说。
广州,红楼游舫。
白墨倚在床前,一袭宝蓝绸擅,淡黄衣裙,淡淡看着岸边来往的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寂寞与无奈。
在广州这种繁华之地,似白墨这等人也不在少,她色艺双绝,艳冠羊城,但到底却也不能登堂入室,饶是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能如何呢?
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江南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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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已经嫁给了寓居在家的江左大家钱谦益,似乎成为了所有女人的榜样。
白墨却不以为然,觉得柳如是也不过自嫁人,就只有艳名,再无志向气节,又成了男人的附属品,毫无用处。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帘幕被一个垂鬓丫鬟给拉起,她轻声说道:“小姐,郑家公子来了。”
“便说我不舒服,推了吧。”白墨说道。
“白姑娘好大的气性,可是郑某哪里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