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基微微摇头,说道:“若是如此,功臣可要寒心了。”
他声音不大,却让一旁喝茶的郑福松听到了,李肇基如此怀疑朝廷,自是年轻气盛的他有些不忿,郑福松说道:“你这茶博士自己消息不灵通,如何能坏朝廷的名声,谁说对功臣没有奖赏?
总督大人已经通报广东上下,要保举立下大功的陈总旗为千总。”
李肇基看了这青年一眼,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倒是器宇不凡,李肇基抱拳说道:“多谢兄弟告知。”
这个时候,南门方向传来一声爆炸声,声音在城内传荡,惹来了一阵阵骚乱,就连布政使衙门都出来人查问了,在听闻是城外码头发出的声音后,当有总督标营兵丁快步去查看了。
不消多时,有消息灵快的人进了茶铺,说道:“听到刚才那声爆炸了吗,听到了吗?”
“废话,那么大一声,聋子都能听到。”有人说道。
“跟你们说,是码头停泊的一艘福船炸了,好家伙,船艉楼炸开了城门大小的豁口。知道那是什么人的船吗?”那人又问。
“莫要卖关子。”茶博士与那人相熟,给他添了一杯茶。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是郑家的大福船,虽说我未能近前去,可那么大的福船,除了郑家,也没其他人了。”
“活该。”正在喝茶的顾锦娘虽然知道为何会爆炸,但嘴里还是忍不住说道,很是出气的模样。
“嘿,小娘皮,你胡说什么!”郑福松等人就在顾锦娘侧后,听她如此评价,就有一个郑家家丁呵斥说道。
顾锦娘吓了一跳,被李肇基护在身后,郑福松站了起来,挡住暴怒的手下,上前两步,说道:“我便是那艘船的主人,我的船炸了,姑娘却说活该,何出此言,请姑娘说出个道理来,若说不出来,我南安郑家的名声,可不好羞辱。”
茶博士可没想到,一来就赏了一锭银子,给衙门口申诉的百姓提供茶点的公子竟然是郑家人,而且身份不凡。但也不想他在自己的茶铺闹事,于是立刻来打圆场,说道:“郑公子可莫要生气,这姑娘说的是瞎猜。”
茶博士看向顾锦娘,问道:“姑娘可是这般说的。”
他一边说和,一边跟顾锦娘使眼。顾锦娘还未说话,挡在她身前的李肇基却是淡淡说道:“郑公子听的不差,姑娘说的就是活该。”
“她如此说话,你为何不管?”郑福松问。
李肇基摆摆手,老神自在的喝着茶:“因
为我觉得她说的没错,郑家的船炸了,就是活该,许是老天开眼呢。”
郑福松看向李肇基,刚才见他打听百姓告状的事,就觉得他有些可疑,此时又见他毫不畏惧自己,甚至公然挑衅郑家,更是觉得这厮或许有什么背景,问道:“这位兄台,可与我郑家有仇怨?”
“倒是没有。只不过方才我们一行经过你那艘船的时候,询问是否可以搭客去福建,你那船上水手非但出言辱骂驱逐,更有甚者,调戏我家姑娘。这等横行霸道的腌臜事做多了,难保不遭报应呢。”李肇基淡淡说道。
郑福松闻言,脸色微变,纷纷手下去码头询问,对李肇基说道:“这位兄台,我已经让人去问了,若是属实,自当是我过错在先,理当赔礼,若不属实......。”
咣当!
一声响,李肇基把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这只手赔给你。”
“好胆色,够爽快!”郑福松忍不住多看李肇基一眼。
不消一刻钟的功夫,郑福松手下回来,还带来一人,那人身上的衣服被火燎烧的很多洞,脸也黢黑,到了茶铺,直接跪在了郑福松面前说道:“大公子,是属下无能,没能照看好船,不知为何爆炸,伤了七个兄弟。”
郑福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