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抓着船橹沉在舟底,刚刚他要上船,差点就被大汉发现。
直等到春风楼的大门重新关上,楼内的光芒消失,他才敢从舟底浮上来。
趁着夜色,他赶紧解开绳索,任由小舟随着风浪向下游飘去。
小舟之上,香香与青青被一张草席盖着身子,两个姑娘正安安静静得并排躺着。
陆仁甲坐两人身前。背对着顺着风向打来的暴雨,一动不动为二人遮挡着。
心想:两位姑娘身子薄弱,昏迷未醒,可不能再受暴雨摧残。自己是个男人,总该挺得住才对。
就这么一味硬挺,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小舟又飘了多远,天上的太阳才终于从乌云中探出头来。
遮挡了一夜风雨后的陆仁甲,脸色已然煞白,双眼红肿,气若游丝,终于不支倒在了船舱里。
而另一头,今日的白城,是彻底炸了锅。
知县大佬爷蔡培审了一夜的案,没想到一夜过后反而丧报频传,凶手越发猖獗。
他现在就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一夜之间,春风楼里那么多富商公子都死于非命,认尸的家人在衙门口排成了长龙。
他吓得连衙门口都不敢出,就怕被愤怒的家丁,仆人认出来将他打出个好歹来。
这些富家公子,可和王家回风堂那些贱民不一样。
他们大多家中都是在朝廷上有些关系的。有些甚至只要和上面通一句话,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这事哪里还是能随便糊弄就能了的。
这时老陈刚从陆宅勘验完尸体回到衙门。他耷拉着脑袋,看见了蔡大人也装作没看见,径直走了过去。
“老陈你今天怎么回事?”
既然被叫住了,老陈也只能无奈一拱手,心不甘情不愿得招呼道
“见过蔡大人。”
蔡培是知道他一直对自己这种办案方式有意见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毕竟能力实在有限,衙门条件也有限。
“陆家那两个什么情况。”
“查过了,两人都严重烧伤,已经不能辨别样貌。只知道其中一个是东瀛人,地上有他留下的***,两人生前进行过打斗。但真正死因都是烧死。”
蔡培瞬间眼前一亮
“东瀛人?你说的是倭寇?”
他就像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看见了水那么兴奋。
“这下有救了,我马上禀报朝廷,说白城有倭寇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看着蔡培的腔调,老陈积压的怒气突然就被点燃了。他把手头的工具箱往地上一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蔡培被他吓了一跳,瞅着老陈的背影怒道“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我开除你!还不站住?”
老陈鼓起勇气,终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蔡培吼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
“老子不干了!你爱怎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