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越影和逾辉来到了承宣,见到了慕容清。
傅御宸出发之前,将雄鹰卫交给了慕容清。
有了雄鹰卫的保护,慕容清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情了。
慕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陈碧时唤到了臬司衙门。
看了钟文斌的供词,陈碧时半天没有言语。
慕容清道:“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陈碧时一言不发。
慕容清叹口气,合上卷宗,说道:“你听说过什么叫零口供定罪吗?”
陈碧时仰头道:“就凭钟文斌的胡乱攀咬吗?”
慕容清道:“当然不是。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碧时抬眼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原来,慕容清手里拿着的,是他给大朔新皇帝辛无澜的书信。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碧时心中一慌,脱口而出。
慕容清笑了笑:“本官自然有办法,需要本官给你念一念吗?”
陈碧时低下头,咬着嘴唇。
慕容清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如今已经是一省的巡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大朔许了你什么好处?大朔一向言而无信,你为了大朔,宁可背叛自己的祖国吗?!”
陈碧时抬头辩解道:“慕容大人,那时候还没打仗,我只是卖些粮食给他们而已,他们出的价格高。本来,去年的秋粮到了,就可以补上亏空了。谁料去年欠收,这才……”
慕容清再度拍了拍桌子:“朝廷为什么要设吴州粮仓?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何时会有天灾,何时会有战事?民以食为天,官仓的粮食就得一直存着,这是大宁的底气,关系着大宁的国运!”
“你觉得一时用不着,就拿出去卖了,你真是胆大包天!你都没想想,大朔为何要出高价购买粮食?!”
陈碧时低头不语。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把承宣给查了个底儿掉?
审完陈碧时以后,赈济了灾民以后,慕容清决定带陈碧时和钟文斌进京受审。在越影和逾辉的保护下,他们乘船顺流而下。
船还没有出承宣,已经入夜。
慕容清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薄雾。运河之上,远处有点点烛火,连着天上的星辰,水天一色。
映雪轻轻给慕容清披上一件衣裳,说:“主子,回去睡吧。康大爷乘小船先行回京报信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心事重重地说:“这样回京,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和于家交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姐姐。”
映雪轻声安慰说:“主子您已经尽力了,您不要自责。您觉得那不是于大人的尸首,其实,说不定是好事。于大人的尸首一日找不到,他就有活着的可能。”
慕容清勉强冲映雪笑了笑,就缓步回船舱休息了。
慕容清刚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觉得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慕容清猛地睁开眼,只听见外面传来差役的惊呼:“不好啦,船漏水了!”
慕容清挣扎着坐起来,问守夜的映雪:“船怎么会漏水?让人去看看。”
慕容清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人在喊:“有水贼!遇见水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