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窦景同越发志得意满,几乎要将“废后”这样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一声:“皇上,听说窦大人执意要见微臣。”
慕容清转身,只见一个和她极为相似的男子穿着官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来人跪在地上,行礼道:“微臣慕容清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慕容清心中暗笑,还别说,当年假借慕容院使之名在陈州行医的董康顺,好好打扮一番之后,与她真有九分像。
傅御宸抬手虚扶了一把:“慕容清请起。你若不来,窦景同就要把你和皇后当成同一个人了。”
窦景同十分诧异,他仔细打量着董康顺,半晌才颤抖着手说:“不对,皇上,他不是慕容大人。慕容大人一向细皮嫩肉,而这个董康顺的皮肤明显要粗糙一些。”
董康顺拱手笑道:“窦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刚入礼部,在京郊的村子里寻访了几日,整天奔波在外,风吹日晒。窦大人您整日坐在衙门喝茶,必然不懂我们沐风栉雨的辛苦。”
慕容清低头窃笑,这个董康顺以前招摇撞骗,练就得油嘴滑舌。说好听一点,这个董康顺口才是极好的,也有急智。
慕容池一时有些惊慌,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说:“皇上,皇后娘娘,草民记得慕容清小时候淘气,打翻了汤锅,肩膀上被烫伤。相信即便十几年过去,他的肩膀上也应该有疤痕留下。”
慕容清呵斥道:“慕容池,你不要得寸进尺。兄长本来忙着给国公府的老夫人看诊,因为你们胡闹,他不得不撂下病患和公务进宫。兄长医术高明,幼年时的烫伤之疤恐怕早就恢复如初了。”
窦景同心一横,向傅御宸行了个大礼,说:“皇上,就让众人验上一验吧。烫伤的疤可是不好消失呢。”
傅御宸将一本书掷到窦景同身上,骂道:“好你个窦景同,朕若是让你们验了,你们又会捕风捉影地找一些旁的事来胡扯。大军出征在即,朕哪里有这么多功夫听你们编鬼故事?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就在此时,慕容池出其不意地上前,猛地扯开了董顺康的衣裳,董康顺的肩膀顿时袒露在了外面。
慕容清暗道不好,正欲上前帮董康顺遮上衣襟,就听见慕容池诧异的声音:“怎么可能?不可能?!慕容清居然还活着?!这不可能!”
慕容清瞥向董康顺的肩膀,只见董康顺的肩膀处有一大块皮肤皱皱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要浅一些,很明显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慕容池道:“我比慕容清年长几岁,小时候我们一起去附近的池塘游泳,我见过慕容清肩膀上的伤痕。他……他居然真的是慕容清!”
慕容清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再次打量董康顺,董康顺换上官袍精心梳洗打扮以后,是和她很像,但是,慕容清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假死之类的事情是有的,因此,古人死后,多会在家停灵七日,确定人死透了以后才会出殡埋葬。
慕容家当时死的是幼童,并没有停灵,但是,慕容清相信,假死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家。
因为,第一,慕容卓是大夫,并且医术极佳,不可能分不清死人和活人。第二,在慕容卓心中,慕容清是慕容家的独苗,是继承他衣钵的唯一的希望,慕容卓不可能不仔细辨别,就认定慕容清已死。
因此,慕容清十分笃定,眼前的这个人是董康顺,他只是长得和兄长很像而已,并且,他凑巧小时候也被烫伤过。烫伤对顽皮的男童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窦景同不甘心认输,便笑着对董康顺说:“慕容大人能不能为老臣把把脉啊?”
董康顺咧嘴笑了笑:“也不是不行,只是,诊金您得照付啊,概不赊账。”
慕容清:“……”
窦景同一愣,尴尬地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老夫还能欠你诊金不成?”
董康顺一听有银子挣,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