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和林樾达成共识以后,林樾就去将这些话告诉了村民们。
对于村民们来说,五十两银子够他们花上个十来年了,因此,他们找起严凤莲来更加起劲了。
林樾告诉村民们,只有抓到活的严凤莲才能得到五十两赏银,因为朝廷要审问严凤莲,让她签字画押,衙门才好定她的罪,才能给杨家兄弟们一个公道。
原本待在村里不动的村民也都出动去寻找严凤莲了,甚至附近村里的人也行动起来了。
慕容清在院子里坐着,心里一阵一阵说不上来的难受。
严凤莲失踪之前那一天,给太医院众人分发板栗饼的样子浮现在慕容清眼前。
多么青春,多么朝气蓬勃的一个小姑娘,居然遭遇了这世间最阴暗残酷的事情。
那个笑盈盈的娇憨的小姑娘,被逼到了怎样的境地,才被迫拿起了榔头和菜刀,将逼迫她的人一一杀死了?
慕容清佩服这样的严凤莲,也心疼这样的严凤莲。
慕容清正在入神,一个人来到她的身边。
慕容清警惕地回头,发现在她身侧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村妇,手里端着一个茶缸,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娃娃。
慕容清朝着村妇笑了一笑。
村妇有些害羞,她停顿了片刻,鼓起勇气说:“大人,我是住在旁边的夏莲,我来给你送碗热水喝喝。村里没什么茶,家里也没糖了,就是白开水,你别嫌弃就好。”
慕容清接了过来,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笑着说:“谢谢你啊。”
村妇笑了笑,见慕容清还算和气,她就大着胆子坐在了慕容清旁边。
慕容清问她:“你见过这户人家新来的那个姑娘吗?”
夏莲点点头说:“见过,长得可好看了。杨婶子还让我来劝过她,我能说什么?村里被拐来的姑娘有好几个,没有人逃得出去。拐来的这些媳妇,要么被打死了了,要么被打成了成了傻子疯子,要么就认命了。”
慕容清注意到,夏莲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偷偷瞥周围。
慕容清小声问:“夏莲,你也是被拐来的?”
夏莲神色一滞,有些想哭,她低头强行忍住了,小声说:“是的,我也是被拐来的。我都生了孩子了,如今除了认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慕容清见四周无人,小声问:“你家原本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亲人吗?”
夏莲点头说:“应该还有亲人。我爹在东阳县当教谕,我原本是好人家的姑娘。被拐到这里之后,我就一直被捆着,就像猪配种一样,他们不停地糟蹋我,让我怀上了孩子。生了孩子以后,我才稍微有了一点点自由。”
慕容清道:“你别怕,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夏莲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救不了我。我压根出不了村子。”
见慕容清有些不信,夏莲苦笑道:“我不是没有逃过,我被拐来三年,一共逃过三回。每回有女人出逃,全村都出动抓人。每回被抓回来,我都会被他们照死里打,之后,他们会看管我看管得更严。”
说到这里,夏莲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慕容清同情地看向夏莲,夏莲接着说:“这个村子里拐来骗来的媳妇很多,她们也尝试逃跑过,都没能逃出去,有的死在山里头了,有的被捉回来毒打,被失手打死了。慢慢的,大家就都认命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喊:“夏莲,你干什么呢?!还不回来烧火做饭?!”
夏莲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一边起身一边匆匆对慕容清说:“青天大老爷,如果有机会,告诉我在东阳当教谕的爹一声,我还活着,让他不要惦记我了。”
说完,夏莲抹抹眼泪,背着孩子赶紧走了。
夏莲的男人杨五赖个子矮矮的,长得贼眉鼠目,看起来有三十多岁,警惕地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慕容清。
他见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