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熙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尽是红色的瘀点瘀斑。他的脸色发紫肿胀,双眼睁着,眼球突出。
慕容清用帕子垫着,掰开傅业熙的嘴巴,发现他喉头已经水肿,应该会影响他呼吸,导致窒息。
“拿银针来。”
林樾赶紧递上银针,慕容清在傅业熙的指尖扎了一下,用力一挤,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出。
慕容清叹了口气,重新将白布盖上,就着侍女端过来的水盆净了净手,快速走出寝殿。
慕容清这才敢畅快地呼吸。
林樾急切地问:“慕容院使,河阴侯究竟是因为什么殁了?”
慕容清缓缓地说:“心脏麻痹,咽喉水肿,窒息而死。”
林樾“唉”了一声,低声问:“你是天子近臣,能不能给兄弟透个底?皇上到底是什么打算?河阴侯这到底是中毒还是突发急症?”
慕容清苦笑一声,连大理寺卿都疑到了傅御宸头上。
慕容清一抱拳:“自然是如实查办。皇上一向关怀爱惜河阴侯。得知河阴侯突然中毒殁了,皇上此时还不知怎样心痛呢。我们身为臣子,自然要查明真相,以告慰河阴侯在天之灵。”
林樾松了一口气。
河阴侯府出事,有人捅到了大理寺,他不得不来。可他又唯恐查来查去查到宫里头的贵人身上去。
慕容清与皇上同车而来,既然她说是中毒,那就查吧。
慕容清说:“林大人,我想看一看王院判开的药方。另外,药渣还有吗?”
林樾连忙点头:“好,我陪你去见王院判和谢太医吧。”
一边走,林樾一边说:“因为喝下药汤以后河阴侯很快就感觉不适了,因此,近身伺候的人没有清洗药碗,药渣尚在。”
慕容清心里松了口气,若是药渣没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来到一处偏房,侍卫打开房门,王松林看见慕容清,激动得老泪纵横:“院使大人,你可回来了。属下冤枉啊!我怎么敢下毒戕害河阴侯?求您为属下洗脱冤屈啊!”
慕容清拍了拍王松林的肩膀,平静地说:“你把经过告诉我。”
王松林擦擦眼泪鼻涕,抽噎两下说:“院使大人,属下奉皇后娘娘懿旨,照料河阴侯的身子。今日,微臣带着谢子安,一早赶来为河阴侯请平安脉。”
慕容清问:“你把脉之时,河阴侯可有异常?”
王松林摇摇头:“没有,河阴侯还是以往的样子,肝火过盛,七情内伤,心窍闭塞。比之以往,河阴侯的症候轻了一些,属下当时还十分欣喜。”
“嗯,然后呢?”
王松林着急剖白:“回院使大人,因为河阴侯有所好转,属下就重新给他开了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