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咬了咬嘴唇:“皇上……我此刻不想理他。”
翠兰拍了拍大腿:“祖宗欸,合着我这半天是白说了。你姐姐们懂医术。百里神医不好进产房,到时候真需要施针什么的,还是您的姐姐们在更方便一些。”
慕容清点点头,这倒是实话。
翠兰站起来,风风火火地往宫门口走,嘴里嘟囔着:“您不请旨算了,我来请旨。”
翠兰拍拍宫门,请乔嘉泽帮忙传话。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不一会儿乔嘉泽就回禀说,皇上不准。
慕容清这次真正被激怒了。
傅御宸居然如此不近人情?连龙胎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慕容清此时才明白民间的俚语——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老婆汉子隔道手。
两人甜蜜时,傅御宸的权,她可沾些光,夫贵妻荣;两人若是有了不快,傅御宸的权反过来就是禁锢限制她的锁链。
又或者另有隐情?
慕容清回到殿内坐下,手书一封,让人送给皇上。
信里,慕容清只说思念姐姐们,写得情真意切,令人读之动容。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傅御宸就来到了凤藻宫。
傅御宸屏退众人,皱着眉头对慕容清说:“这件事朕本不想告诉你,可是,不告诉你,朕又怕你多思多虑。”
慕容清抬眸注视着傅御宸。
傅御宸叹了口气:“大理寺有一桩案子,需要慕容锦和慕容嫣配合审理。”
慕容清心里一惊,急忙问:“什么案子?”
傅御宸见慕容清面露担忧,安抚道:“是旁人的事,不过牵扯到了女医馆。”
慕容清着急地说:“皇上一下子说清楚吧,不然臣妾更加忧心。”
傅御宸尽量说得和缓一些:“朕有一员爱将,名叫魏宏图,曾经和朕一同上过战场,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慕容清听说过,魏宏图如今年纪轻轻,因为傅御宸的宠信,他已经是从四品的中骑都尉了。
慕容清心急如焚,偏皇上像说书一样,要从头讲起,慕容清只得耐着性子听。
“魏宏图有个妹妹,闺名魏雁回,今年刚刚出嫁,嫁的是兵部员外郎袁成众。”
“这一日,袁成众和几个同僚一起喝酒。席间,一个住在袁成众家隔壁的同僚……”
慕容清直听得脑仁疼,忍不住打断傅御宸的话:“皇上,您能不能不要绕那么远?臣妾真不关心您爱将的妹夫的同僚住在哪里。”
傅御宸严肃地说:“这是一个命案。”
慕容清心中一惊,居然是命案?!
傅御宸接着说:“住在袁成众家隔壁的家伙名叫熊奇。唉,要说也都怪这个熊奇嘴欠。喝酒半酣的时候,熊奇当众调笑,说袁成众的夫人腿间私密处长了一个痦子。”
慕容清忍不住杏眼圆睁:“这等私密之事,熊奇怎么会知道?”
傅御宸点头说:“袁成众也是想到了此处,便责问熊奇如何得知。偏这熊奇喝醉了,嘴巴不干净,袁成众便认定了熊奇与魏雁回私通。羞恼激愤之下,袁成众居然将熊奇打死了。”
慕容清拍了拍胸口,问:“后来呢?”
傅御宸说:“熊家死了人,自然闹将起来,大理寺就将袁成众拘了起来。袁家称熊奇与魏雁回私通,事出有因,又是失手误伤,理应轻判。而魏雁回则赌咒发誓,说她和熊奇并没有私情。”
慕容清低头思索了片刻,问:“此事怎么牵扯上了女医馆?”
傅御宸眉头紧蹙:“魏宏图去寻她妹子,一问之下才得知,隐私之处长了痦子一事,连魏雁回的贴身丫鬟都不知道。魏雁回说,出事前她去过女医馆,询问腿间的痦子能否除去,因此,只有女医馆知道此事。”
慕容清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魏雁回是怀疑女医馆泄露了她的隐私,导致孟浪狂徒熊奇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