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永宁心想,只要摄政王肯管,皇上断然不敢这么放肆了。项永宁正准备叩首谢恩,慕容清悄悄拽了他一下。
难得集体罢工一回,哪能轻易收兵?
慕容清拱手扬声说:“摄政王,微臣等才疏学浅,实在惶恐,只想辞职。还请朝廷另请高明充实太医院。”
一位大臣气冲冲地说:“慕容清,你蹬鼻子上脸是吗?莫非你真以为太医院离了你不行?”
慕容清笑着说:“太医院离了下官当然可以,所以下官才敢放心请辞。”
谢子安一看慕容清被刁难,立刻表态:“微臣也要请辞。”
项永宁想想自己这段日子受的委屈,也梗着脖子说:“微臣也决心辞官。”
太医院其他人都说要辞官。
傅御宸面色沉重,眉头紧锁,目光扫视了一番众大臣:“你们以为如何?”
花弘亮出列说:“辞就辞,大宁还找不出几个好大夫来了不成?”
傅御宸轻笑一声:“那本王就准了他们的辞呈,由花尚书来重组太医院可好?”
其他大臣哗啦啦跪了一地,虽说太医院平时是不起眼的小机构,但缺了他们还真不行。
大臣们说了半晌,傅御宸才总结陈词:“本王不许你们辞官。”
太医们沉默了一会儿,慕容清拜了一拜说:“我等今日陈情,希望诸位做个见证。不是我等不忠心,只是不堪一再受辱,若是皇上继续如此行事,我等将斗胆不再奉召。”
傅御宸笑了一声,抬手虚扶了一把说:“诸位太医请起吧,本王会规劝皇帝。但是,皇帝他……唉,本王知道你们是被逼无奈,本王尽力护你们周全就是了。”
傅御宸站起来踱了几步,扭头对大臣们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你们可赞同本王的话?”
大臣们平日再不服气傅御宸,此时也只得拱手说:“摄政王言之有理。”
傅御宸让太医们回去歇息,然后,傅御宸立于金台之上说:“有些人恳请让皇上尽快亲政,本王何尝不想放下肩上的胆子?”
“本王只想纵情山水,梅妻鹤子,潇洒做个闲散王爷。可是,皇上如今这般行事,本王如何能放心?!”
“皇上任性暴虐,殴打太医,逼得太医院集体辞官,前所未有!本王若不管,难道真让皇帝在史书上与桀纣同列不成?!”
傅御宸掷地有声,之前聒噪让皇上亲政的大臣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了。
等到散朝,几个保皇派大臣在一起窃窃私语。
“老夫看这事儿就是慕容清撺掇的。”
“她就是摄政王的走狗。”
“就她没有受伤,就她闹得最起劲。”
“这么一闹,摄政王更有借口不交权了。”
“诶,诸位,别说了,她来了。”
几个大臣抬头一看,傅御宸正坐在步辇上,慕容清小跑着跟在旁边。
慕容清气喘吁吁地问:“摄政王,您这是去哪儿啊?带上微臣干什么?”
傅御宸斜睨慕容清一眼说:“去柔平长公主府。”
曲平卫的叛徒谢坤达是柔平长公主的独子。
柔平长公主与景仁帝是一母同胞,都是奉平皇后所出。
傅御宸一回京,就让人抄了柔平长公主府,搜出柔平长公主与谢坤达的书信,信中对傅御宸多有不满。
并且,柔平长公主明知谢坤达与大朔勾结而不报,反而指使谢家子弟暗中与大朔勾连,谋取利益。
傅御宸灭了谢家三族,将柔平长公主囚禁了起来。
慕容清不解地问:“您去见柔平长公主,带微臣做什么?”
傅御宸按了按眉心,抬头说:“本王一提到她就头疼,你离近些,让本王闻一闻。”
慕容清:“……”
虽然府邸还是那个府邸,但今日的长公主府看起来给人一种格外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