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着老耿那萧瑟孤寂的背影，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楚。
鼻尖微酸，眼眶泛红。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老耿此去，难说。
李牧看着老耿越走越远，心里突然冒出了很多话。
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老耿，你听好了！”
“别人烤的地瓜我吃不惯！”
李牧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而后朝老耿大声喊道。
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老耿背对着凉州城，挥了挥手。
“公子，等我回来……继续给你烤地瓜。”
老耿的嘴角轻动，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下一刻，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凌厉起来，似有剑芒迸发。
他牵着黄马，逐渐走远。
不一会儿，老耿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李牧的视线中。
但李牧却并没有立即回城。
而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城门前，望着老耿远去的方向，眼里尽是担忧。
……
直到一个时辰后，一穿着一袭红衣的妙龄女子缓缓上前。
为李牧披上貂裘。
这红衣女子姿容绝色，身材浮凸有致，玉足修长，黄金比例。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莫过于此。
这人名叫红袖，李牧的侍女。
十年之前，李牧给了她银两葬母，然后她就跟了李牧，成了侍女。
“公子，天凉。”
“咱回府吧！”
红袖一边为李牧披上貂裘，一边轻声说道。
听得声音，李牧回神过来，老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回府吧！”
李牧点了点头。
朝一旁的马车走去。
蹄挞蹄挞……
李牧刚进入马车，就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只见十几人骑着马朝凉州城而来。
“宫中来人，速报大殿下。”
为首之人刚到城门前，便扯着公鸭嗓大喊道。
他看着守卫城门的士兵，亮出了一道圣旨，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
看其穿着，是宫里的宦官。
“你们是宫里来的？”
马车里的李牧听见动静，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你是何人？”
那宦官一脸不屑的看着李牧。
一个病秧子，哪来的胆子？
李牧远在长安十三年，宫里可没几人见过他。
“大皇子，李牧！”
李牧开口。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吓了那宦官一哆嗦，心头猛颤。
那宦官连忙翻身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对李牧那般无礼。
大皇子李牧！
除了李牧本人，可无人敢在凉州城这么说。
“见过大殿下。”
那宦官先将圣旨收起，然后连同带着的十几人，齐声开口，向李牧行礼。
“免礼。”
李牧淡淡道。
众人起身。
“大殿下，陛下有旨。”
“请跪下听旨。”
宦官拿出圣旨，亮在李牧面前。
李牧跪下。
城门口的士兵也都单膝跪下，手握长枪，神情肃穆。
宦官扯着嗓子，大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儿李牧北上征蛮，封狼居胥，丰功至伟，朕心甚慰！”
“昔年，皇儿离长安赴凉州，今已十三载，镇北凉无恙，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