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李念直接来到傅淼淼的办公室,将徐校堂跟她道歉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了还进行了一段分析,“老板,我觉得的,他是想利用我,博得你的好感,你可千万别动摇啊。”
傅淼淼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李念的想象力,“你觉得现在的徐校堂还跟之前一样傻逼吗?”
李念眼珠子转了转,“谁知道呢?万一呢?”
“放心吧,我都跟他说的一清二楚了,有点脸的人都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傅淼淼语气轻松,仿佛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些对她来说,确实是无关紧要的。
但李念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觉得,徐校堂现在洗白了呢?你就不讨厌他了吗?”
“讨不讨厌的,我现在只想让那对母女后悔,至于徐校堂怎样,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傅淼淼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在我这里他洗不白,我永远都讨厌他。”李念说着,站起身出去了。
傅淼淼继续工作,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才离开公司。
司徒寒不在家,她不想一个人在家,就去了庄园,结果车子到大门口,她就看到爷爷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傅淼淼一阵感动,停下车自下了车,“爷爷,您在等我啊?”
傅泰山一把扒开傅淼淼,“起开,我在等安安,那个糟老头子说晚上把安安送回来,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过来?”
傅淼淼踉跄着差点倒地。
真是……无情。
“您自己在这等着吧。”
她又上了车,将车子开进里面,下了车走进别墅。
“淼淼!”
一进门,曲澜就跟傅淼淼招手。
傅淼淼看过去,见傅宴丘和宋兰芝都在那里,并未搭理那两个人,朝楼上走去,“澜姨……”
曲澜站起身,跟傅宴丘和宋兰芝说了一声,跟着傅淼淼送去了。
宋兰芝看着傅淼淼的背影,想到她在司徒老夫人面前乖巧可爱的模样,又想到这么多年,她们祖孙俩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神色落寞了一分。
“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兰芝淡淡一笑,璀璨的灯光照亮了她神色之间的自嘲和苦涩,“我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傅宴丘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朝楼梯那边看了一眼,“妈,其实我可以让阿澜跟淼淼说说……”
宋兰芝摇了摇头,抬手打断傅宴丘的话,“不用了,她恨我,在她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奶奶了,我还去讨那个嫌干什么?”
傅宴丘没有说话。
安慰的话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他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确实不值得被原谅,所有的后果,都只能自己承担,怨不得他人。
宋兰芝站了起来,朝电梯那边走去。
傅宴丘看着宋兰芝瘦弱苍老的背影,他到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结局?
可他现在,除了曲澜,确实一无所有。
“太爷爷……”安安稚嫩的声音这时从门口传来。
下一秒,傅泰山牵着安安的小手走进来。
安安仰着小脑袋看着傅泰山,“我们老师今天给我们留的作业是画全家福,咱们家人太多了,我得画一晚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