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把肥皂打包起来放进堂屋,四周静悄悄地。
“归荑~”
“老薛~”
人呢?
她快步至门口,左右张望,父女俩在东边村口方向,离家约数十米远的地方。
一个坐轮椅,一个蹲路边,小孩身旁有只篮子,估计锄兔子草的。
李沅关上大门走过去:“老薛,你不躺着,老往外头跑什么?”有了轮椅,她就没见他躺过几回。
也不怕养不好成瘸子。
小孩为薛槐序求情:“娘亲,你别怪爹爹,是我害怕遇到柳婶儿和兰子找我麻烦才让他陪我出来的。”
李沅:“你可以喊我啊。你爹要养伤。算算日子,腿伤也有十来天了,是时候请个大夫过来复诊,瞧瞧恢复情况了。”
薛槐序眸光微动,自信的说:“不必了罢,我认为恢复良好,已经不大疼了,再过个把月,卸下夹板不是问题。”
小孩腹诽,爹爹肯定心虚了,怕请大夫过来揭穿自己的把戏呢!
李沅闻言不再劝,腿是他自己的,他心里该有点数。她说:“既然如此,便听你的。”
她屈腿下蹲,帮孩子拔兔子草。
忽然发现草丛中有两株薄荷,手伸到小孩跟前:“归荑啊,小锄头借我用用。”
小孩立刻双手奉上锄头。
李沅小心翼翼挖薄荷。
小孩噘嘴:“还以为娘亲帮我锄兔子草呢,原是挖小草。”
李沅:“这可不是普通的小草哦。这叫薄荷,可以用来炒菜。你不爱刷牙,吃完蒜瓣嚼两片薄荷叶,保管你爹不会再嫌弃你说话有味道。”
小孩羞窘捂嘴。
李沅一笑,还知道丢人呢。
小孩锄好兔子草,拎着跑了。
李沅不快不慢地跟在后面。
薛槐序叫住她:“小沅,轮椅好像推不动了。”
“啊?”李沅步伐一顿,转身移至他身后,推了一把,的确推不动了。“不会坏了吧?两吊钱做的呢。”
她弯腰低头检查,发现轮子前面卡了一块小石头。拖着轮椅后退两步,上前一脚踢飞石子。“好了,我推着你走罢。”空着手怪不好意思的。
薛槐序嘴角微微一勾:“嗯。”
他低眸时微微侧脸时,余光能瞄到她腰身的优美弧度。
盈盈一握,犹若无骨。
风吹袂裙,一阵清新的幽香浸入鼻尖。
紧跟着后头的人扑上来,从后一把搂住他的胸口,脸还蹭到他的脸。
“呀!我拌了一跤。”李沅重新站直,轻柔被他胡子扎得生疼的脸。
他的胡子感觉像假的,她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她爸爸也留过一段时间胡子,故意扎她都没这么疼。
薛槐序心口却是猛得一跳,短暂的接触让他喉咙发紧,身体也绷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传遍全身。担心她会瞧出端倪,他转动轮子自顾自走。“还是不要你推了,总占我便宜。”
李沅手一空:“......”
她真想把自己的镜子借给他照一照。
活像个土匪头子,多看两眼都下头。
还占他便宜,给他脸了还!
到家门口,李沅没有进去,而是径直往西走,准备借毛驴儿明天驮货进城,半道遇董春娘,裹得严严实实,怀里揣着一个包袱。
董春娘一见她,神色立即变得紧张,快步绕过她。
李沅疑惑,前日还嚣张跋扈骂人,今儿怎么像见鬼一样?
她脸上有吓人的东西吗?
她伸手摸了摸,光滑细腻,什么都没有啊。
董春娘走了一段路回头,自打被薛槐序用石子打得倒地起不来,她便怀疑薛槐序摔断腿那天死山上了,被救回来的不是人,而是山精妖怪上了他的身。
要不哪有本事定住人?
李沅和薛槐序成天住一起,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