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大概是不来了。
她暗暗叹口气,这样也好。没有人在意她,她离开时也无牵无挂。
吃过晌饭后,李沅才领小孩到田边摸螺,还幸运的抓住了一条黄鳝。“晚上烧黄鳝汤喝。”
正要回家,李沅忽然肚子疼,等不及找茅房了,她左右环顾后,决定到附近的玉米地解决。她叮嘱孩子:“归荑啊,我想方便,你在原地别乱走哈。”
“好。”
李沅跑了。
小孩蹲地头玩田螺,头顶响起一道声音。
“归荑,你在干嘛?捡田螺?你家是不是没有吃的了?”
薛归荑抬眼,是常顺,他身边跟着兰子。一见兰子,她心头分外窝火。她也怨常顺之前不为她作证,因而不想搭理。
可他又说自己家没有吃的,她得辩解,抿抿唇说:“我家很多吃的,不仅有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美味的猪肉条和拌饭酱料。”
常顺不信,娘亲说薛叔腿折了,后娘好吃懒做又败家,归荑哪可能吃好?“归荑,我娘曾经说过,你当我媳妇的话能来我家吃饭。我家虽然没有肉条,但有棒子面和高粱饼。比螺好吃。”
薛归荑馋虫被勾了起来,比螺还好吃,她一定央娘亲做给她尝尝才行。“我不做你媳妇,也不去你家吃饭。”
“为什么?”常顺很沮丧,他还以为归荑会同意呢。
薛归荑扬起下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你们。”
她懂媳妇的意思,就像娘亲,别人总称呼为薛家媳妇,她问爹爹,爹爹告诉她,薛家媳妇的意思就是娘亲冠上了他的姓氏,要同他住一个家里头。
柳婶儿不讲理,常顺哥哥怕柳婶儿,娘亲说,怕娘的男孩子是娘宝男,一辈子不会有大出息。
兰子又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爹爹疼她,娘亲疼她,她为什么要离开爹娘当人家的媳妇呢?
常顺愣住了,回过神哭着跑开。
兰子气狠狠的道:“你欺负我哥哥,我要回去告诉我娘。”
薛归荑耳朵痒,用唯一干净的小手指戳耳朵窝。
兰子跺跺脚:“我的话很刺耳吗?我要回去告诉我娘。”她也跑了。
薛归荑挠好痒痒,纳闷极了,一直都是他们兄妹俩叽叽喳喳,怎么到头来全成她的错啦?
李沅方便完回来,脸色有些苍白。
小孩敏锐的察觉到:“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李沅捂着小肚子:“有点。”突然间就拉起了肚子,她也没乱吃东西啊。
小孩贴心的说:“娘亲,我帮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我肚子疼的时候爹爹都这么做的。”她说着就上手了。
李沅无奈的看着她脏兮兮的小手。
“娘亲,好些了吗?”
李沅温柔一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