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跳出来叉腰骂:“死丫头片子!平日看你乖巧听话,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想不到你自己干的坏事竟然赖我家兰子。薛家媳妇,你今天非给我个说法不可!”
“还有我家铁根的喜服也必须及时赔。”董春娘咬牙切齿道。
李沅冷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站起来将孩子护到身后,也叉起了腰,气沉丹田一吼,嗓门比柳氏和董春娘还要大。“你说是我家孩子剪的就是我家孩子剪的了吗?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我看到她拿着剪刀还要啥证据?你可别想赖!”
“娘亲,剪刀是兰子塞给我的。”小孩抽抽搭搭,口齿却清晰。“常顺哥哥能作证。”
常顺正要说话,被柳氏一个瞪眼摁住。“臭小子!想好了说。”
常顺眉头紧锁,左看看柳氏,右看看归荑,抿抿唇:“我没见。”
薛归荑难以置信,她不明白一向和她玩的好的兰子为何害她,更不理解常顺为何撒谎。
她盯着常顺,常顺眼神躲闪。
小孩很失望,眼泪掉的更凶。
李沅见状,心里有数了。近一个月的相处,她根本不信小孩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得还孩子一个清白,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被人骂有娘生没娘养。
她自我平静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衣裳检查。小孩子都比较邋遢,归荑算爱干净的,但小手也总是脏兮兮,摸过的东西,经常留下印子。
剪衣裳的话肯定也不例外。
她翻了一遭,发现好几处清晰的指印,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吩咐小孩拿纸和墨。
董春娘:“拿纸墨干啥?你还想些欠条啊?你今天不赔布不赔银两,我跟你没完。你家那口子呢,叫他出来看一看你怎么教的孩子!”
从前薛归荑可不敢做这事儿,如今落到后娘手里,品德败坏,整个不做人了。
“诬赖我家兰子,还得给我家兰子赔礼道歉。”柳氏紧跟上说。
李沅不耐:“用不着你们教我做事,我自会公道处理。”
小孩按要求拿了墨汁和白纸,李沅将墨汁轻涂到孩子手上。
“薛家媳妇,你这是干啥?别想耍花样啊。”
“赶紧赔我衣裳。”
“急什么?”李沅淡定的将指引按在白纸上。
拿到小孩的指纹,对照衣裳上的指印,有的地方不清楚,有的清楚。
乍一看差不多,但仔细对比,区别明显,她瞬间有了底气:“指印没一个是我家孩子的。”她注意到兰子,一把扯过,拽着兰子的小手留印。
吓得兰子哭爹喊娘,挣扎着抽回小手。
柳氏护短上来就要撕扯李沅,一只有力的臂膀拦下柳氏的手。
“怎么回事?”薛槐序从城里回来后上山捡柴,此时背着一捆柴火出现,隔开柳氏后清凌凌的质问。
“爹爹。”小孩更委屈了。“兰子剪了铁根哥哥的衣裳却赖我,还好有娘亲为我主持公道。”
小孩三言两语解释原因。
薛槐序眸子渐渐变冷,阴鸷的目光像凝聚着风暴。柳氏不由后退两步,碰到身后的常顺,强装镇定:“你,你想打人啊?这事儿和我家兰子没……”
李沅大声打断柳氏的话:“还说没关系!看看,喜服上的指印和你家兰子的一样!”
“你少在那装模作样,手印都差不多,你咋确定是我家兰子的?!”
“谁说差不多?世上千千万万人,每个人的指印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喜服上的指印纹路和你家兰子的一模一样你作何解释?若是我家归荑做的,那么为何她的指印和喜服的对不上?”李沅指着指印让董春娘看,又让铁根看。
两人说看不出来,李沅指着纹路方向,再拿薛归荑的对比。
指印的确和兰子的一样。
薛槐序语气阴郁:“还有何话说?”
董春娘气势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