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就“失控”,感觉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费阁老,您看此事应当怎么办?” 赵璜作为工部尚书,先前因为力主要将朱浩调去提督易州山厂,等于是开罪了皇帝,此时不由去找费宏求助。 从新皇登基开始,赵璜就一直是工部尚书,他的位置算是非常稳定的。 而他作为中立派,跟费宏的私交还算不错,如今算是中立派的中坚力量。 费宏没说什么,旁边的刘春笑道:“陛下想用年轻俊才,让他用便是,是否提督易州山厂,对敬道于朝中当差,区别没那么大。最近工部衙门的差事,若真没人处置,大可把公文送去西山,也没多远嘛。” “啊?” 赵璜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刘春。 你刘阁老这话算几个意思? 我过来问询一下意见,看怎么让朱浩把工部左侍郎这个职位给腾出来,你居然跟我说,让他具体管理工部衙门内的事务? 费宏冷冷道:“我也未料到,陛下对敬道会如此倚重,连变更个差事都会如此抵触。看来以后轻易不要再提及敬道了。” 赵璜道:“陛下对朱敬道很倚重?” “呵呵。” 刘春笑看赵璜。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是第一天知道朱四在朝中的地位?你还不知道,你的工部尚书职位,当初也是朱敬道举荐的吧?连你的尚书之职,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你觉得他要当什么官,是你所能干涉的? 费宏有点不太想提朱浩,尤其今天的事很打击他的威信,摇头道:“其实最好让敬道回翰苑,哪怕为翰林学士,也好过于留在六部中。但既然陛下有意如此,也无从更变,一切照常吧。” 语气中带着一股让赵璜难以理解的“得过且过”。 赵璜本想说,还是你费阁老提出要把朱浩调去提督易州山厂,怎么现在你却好像搅浑水一样说无所谓了? 眼看费宏要往阁部值房走,赵璜本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却是石珤凑过来小声道:“有些事,莫要多问,眼下许多内情没法细说。虽然我不明就里,但也知陛下身边目前仰仗几人,都是轻易动不得的。陛下对如何任用这几人,早有定桉,要改变,需要从长计议。” 这话从石珤口中说出来,赵璜越发费解。 你石珤不一直都是传统派中人? 现在传统派人才凋零,你石珤成为内阁中唯一仅存的硕果,居然对皇帝的偏执如此容让? 难怪现在皇帝在朝堂上愈发暴躁,感情就是你们的退让导致的! …… …… 赵璜心怀不满,打算回到工部后,再以工部尚书的身份对朱浩为工部左侍郎一事提出反对。 无论是否以朱浩继续为工部左侍郎,就算没法改变,他也觉得该让朱浩回京城,至少把左侍郎该做的事完成,而不是现在这般完全瞧不见人影。 谁料赵璜刚回到工部衙门,没等动笔将一腔愤怒付诸于笔端,这头就有人通报,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左来了。 赵璜只能出去相迎。 “赵尚书,您不必客气,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把话挑明来说。” 张左其实是代表朱四出来安抚赵璜的。 先前皇帝虽然在朝堂上放出狠话,但朱四的表现完全是做给满朝文武看的,他还真无意针对赵璜,毕竟从朱浩之前给他的各种计划中,赵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