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次到西山来,朱浩没法带他游逛更多的地方。 最后才逛了不到两个时辰,唐寅就喊支撑不住了,朱浩只好带他回别院休息。 唐寅很高兴,回去后拉着妻子的手,讲述当初他来西山开荒时的场景。 说得娇妻一愣一愣的。 “……那时的辛苦,真是不可想象,眼前一片都是荒山野岭,开个矿要跑几十里……” “先生,你好像说错了,当初大冬天冒着风雪探勘矿藏的人是我吧?” 朱浩出现在唐寅身旁。 唐寅回头白了朱浩一眼,他吹牛逼正在兴头上,结果却被朱浩听到,然后他就被打脸了。 娇妻只是抿嘴一笑,随后起身,避开这对师徒。 朱浩看着师娘的背影,心里不由感慨,刚嫁给唐寅没多久,刚刚才享受到愉快的婚姻生活,就要当寡妇,肚子里很可能还是遗腹子…… “先生,我尽量让你看到孩子出生。”朱浩宽慰道。 唐寅鼻子里发出轻嗤的声音:“等不到了,最近我身体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越来越差,呕血也越来越频繁……别跟老天作对,认命为好。” 朱浩心想,你还不跟老天作对呢?你已经比历史上多活一两个月了,而且很可能会多活半年以上…… “孟载尚在去安陆的路上就写信回来,诉说沿途的辛苦……我给他回信,说再辛苦能比在西山开矿辛苦?谁知道我看走眼了,来到这儿才知道,你小子是过来享受的,哪有辛苦的样子?” 唐寅还在那儿感慨。 朱浩道:“你当我是来玩的?” 唐寅白了朱浩一眼,什么都不说。 就在这时,陆炳带着几名锦衣卫进来,现在陆炳已开始在锦衣卫中崭露头角,但毕竟陆炳还没有正式承袭锦衣卫的职位,他爹还没死呢,但他已经打算去考武举。 “陆炳,过来见过先生。”朱浩招呼道。 陆炳赶紧过来向唐寅行礼。 唐寅道:“长这么大了?” 陆炳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一转眼,多年过去,唐寅已经有许久没见过陆炳,对他而言,这些孩子一天一个样,小屁孩一个个都长成大人了。 唐寅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我很久没见过郡主……啊不对,应该称呼长公主,她现在在哪儿?” “嘿嘿嘿!” 陆炳听到这里,不由笑起来。 朱浩瞪了他一眼,道:“别笑,去后院看看能帮什么忙,我要跟先生谈正事。” “好!” 陆炳带人往内院去了。 唐寅转而看向朱浩,问道:“他知道长公主在哪儿?” 朱浩道:“他不知道长公主的下落,却知道长公主因何到现在还未婚配。” 唐寅白了朱浩一眼,叹道:“你是负了她。” “瞧你说的,我负了谁?我从一开始,就从未说过要尚公主,咱正经说事,能别扯开话题吗?” 朱浩对唐寅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很不满。 唐寅道:“我乃将死之人,你当我是奉劝你也好,当我是临终遗言也罢,女儿家把真心交给你,无论你作何想法,总要有个交代。哪怕不能娶她,也跟她说清楚,让她不要再不理红尘之事,人生总归要有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