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要说找朱浩来的目的? 当然是问问,究竟是否像孙交说的那样,朱浩一直在暗中为皇帝做事,甚至可能是当今天子身边的顶级幕僚? 再或是自己入阁的事是否跟朱浩有关…… 但有些话,难以问出口。 刘春道:“哦对了,老夫有一孙子,最近到了京师,一直说要引荐你们见面,今日正好介绍给你认识。” 像孙交把子嗣后代介绍给朱浩认识一样,刘春现在既然看重朱浩,也会想把自家人介绍给朱浩,以往刘春会觉得,这算是对朱浩的一种“恩赐”,阁老家的孙子,出身就不一样。 但现在他却没了这种想法,有种要把孙子抬出来高攀的意思。 朱浩笑道:“刘阁老说的是宗之兄是吗?已经见过面了。” 刘春又是一愣,问道:“你跟宗之见过了?” 所说的宗之,便是刘春的孙子刘起宗。 朱浩道:“前日与少峨外出,便与他见过,但没说上几句,但相约回头一起做学问。” 朱浩说的是自己跟叶桂章出去的时候,跟刘起宗见过。 刘春祖籍湖广,但自幼生活在四川重庆府,而四川在京官员中,多因杨廷和的关系而互相结交,虽然刘起宗算不上是正式的官员,但因其有当阁老的祖父,到京城后便跟叶桂章等四川籍的进士认识。 “也好,也好。” 刘春本来就是拿孙子做幌子,听朱浩如此说,他又随口应付了一下。 朱浩笑道:“那是现在去见宗之,还是说……” “呃……回头吧。” 刘春没觉得让刘起宗跟朱浩认识是多好的事。 既然是朱浩帮他上位,难道以后就要跟朱浩走得近吗?那我刘某人成什么人?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朱浩道:“那若是没旁的事的话,学生是否可以……告辞了呢?” “先等等。” 刘春终于重新收拾好心情,正色问道,“你是锦衣卫军户出身,不是说你家里人,现在都在南京吗?” 朱浩道:“祖父、祖母和大伯等族人在南京,但母亲和妹妹在京城。” 刘春问道:“你为何没想过,让族人都迁到京师来呢?” 这问题,问得很特别,角度更刁钻。 大概在说,我知道你跟皇帝走得近,皇帝有很多事仰仗于你,你能在皇帝身边说上话,那你家人应该是皇帝觉得能帮上忙的,何以他们会留在南京而不在京城?尤其是你伯父曾经在京城的锦衣卫供职,后来才被调去南京,这就更不合情理了。 朱浩明白刘春的意思。 老政客说话,看似摸不着头脑,但其实都蕴含深意。 刘春也是变相告诉他,我知道你的事了,也好奇于你跟锦衣卫朱家的关系,因为谁都觉得,你朱家应该跟兴王府间有嫌隙才是,为何会出现你这个怪胎? 朱浩笑道:“学生自幼丧父,与母亲、姨娘和妹妹相依为命,后来祖父堕马养伤,学生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听从家族安排,混进兴王府读书,顺带……做一些非己身所愿之事。” “嗯。” 刘春会意点头。 朱浩道:“后来兴王府内失火,学生在火场中,将王府世子救出,又因瘟疫之事,带唐先生到王府为世子诊病……” “等等!” 刘春震惊道,“你是说,你对陛下有恩?” 朱浩笑道:“不敢以恩情自居。王府兴献帝,让学生有书可读,又有了容身之所,还几次相助打消祖母让我回去习武的念头,学生一直都尽心竭力相助兴王府,而唐先生,是学生自南昌带到安陆州,进王府当教习的。” 刘春苦笑道:“难怪了,你居然能拜唐伯虎为师,却能为杨氏所用。或许谁都以为,你应该跟家族一道,被兴王府的人厌弃才是。” 话说到这份儿上,近乎挑明了。 刘春听明白这些,感觉到朱浩对自己开诚布公,也就不想再继续往下问,问着问着把朱浩相助自己入阁的事问出来,老脸还要不要? 有些话,只能适可而止。 刘春笑道:“以后,你再有什么事,直接来府上找老夫便可,老夫随时恭候。” 朱浩起身拱手:“学生不敢。” 帮了忙,还不认,一直都这么客气,把他当老师一样看待,甚至这小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之前刘春一张老脸便有些挂不住,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