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招呼二人进内坐下,杨慎发现,唐寅这里莫说是卷宗,连一张纸都看不到。 杨慎自然会以为,唐寅欲盖弥彰,肯定是趁着人上来通传时,把重要的线索都给藏匿起来了,不然你这个大名鼎鼎的才子,连文房四宝这些东西都不带的?骗鬼吧! “你们是有紧急公务要谈?若是不太着紧的事情,可以等来日,到知府衙门细说。” 唐寅就差下逐客令了。 我这边正要休息,你们怎么这么不识相非要来打扰呢? 真以为我这几天在永平府游玩不累呢? 本地名士总要见一见吧?必要的应酬也需要吧?白天饮酒作乐晚上还得找点助兴节目吧?好不容易清静一下,准备睡个好觉明天继续,你们非要上门来打扰,这真的很令人无语好吧? 朱浩本要说什么,却被杨慎伸手拉了一把。 杨慎的意思是,咱不都说好了? 有话让我来说,你在旁边听着就行。 唐寅先看了看朱浩,发现杨慎的小动作后,他又把目光转向杨慎。 对唐寅来说,朱浩和杨慎谁来说都一样,赶紧把事说完,他才好睡觉。 杨慎道:“从京师来之后,在下还一直未有机会跟唐先生谈谈有关皇差之事。” 唐寅听杨慎称呼自己为“先生”,多少有些不适应,急忙道:“用修,你我还是平辈论交,不必如此拘礼。” 杨慎坚持道:“在下与敬道乃至交,你既是他先生,我称呼你一声先生,也是应当的。” 唐寅苦笑了一下。 “唐先生,不知你来永平府的任务,是否跟在下和子升相同呢?”杨慎问道。 唐寅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闻言心里犯起了滴咕,你果然是跟朱浩这小子接触多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怎么都喜欢搞这些绕弯子的事情?有话就不能敞开说? 唐寅道:“都一样,是来调查地方百姓袭扰矿场之事,说是跟本地官绅指使有关,敬道,是那个岳家吧?” 朱浩微笑着点点头。 唐寅又望向杨慎:“那用修你来,也是为查此桉的吧?” 杨慎没回答,继续问道:“那……唐先生就没有其它的差事?诸如涉及到皇命?” 听到这里,唐寅实在是忍不住了,却也没发火,只是气息变得粗重:“用修,你有话直说行不行?实话跟你讲,我跟敬道接触多了,他说话就喜欢兜兜转转,我最不喜欢跟这样不爽直的人打交道……你要说什么就赶紧,别打扰到我休息行不行?” 杨慎一听。 我没急,你倒先急了? 还跟我吹胡子瞪眼? 杨慎也有些恼了,正要跟唐寅据理力争,这次轮到朱浩拉了他一把。 朱浩道:“我来说吧,唐先生,听说永平府的矿山内,有一批生铁,大概有个几十万斤的样子,好像丢了,你知道这件事吧?” 唐寅皱眉:“不是你运走的吗?” “呵呵。” 朱浩装湖涂一般笑道,“先生为何如此说?” 唐寅没好气地撇撇胡子:“你可悠着点,这件事锦衣卫可是如实上报陛下的,劝你早点交出来,现在锦衣卫还没把你怎样,但迟早……” 话没说完,但其威胁之意已很明显。 朱浩笑道:“唐先生,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朝廷好像是让我来打理矿山吧?我是受命于户部,并非直接听命于陛下,锦衣卫也不应干涉我经营矿场,矿山产出的东西,难道我要直接交给锦衣卫吗?” 唐寅不想跟朱浩说下去。 都是你自己酝酿的阴谋,你自己看着办,不会是让我配合演戏来骗杨用修吧?但你是不是先跟我商量一下剧本?我怎么知道你已经跟他说到哪一步,这戏怎么配合你演?你不打招呼直接上门,是不是太考验我的演技了? 朱浩道:“唐先生,以你的意思,现在这批生铁,还在我手上是吧?” 唐寅眯起眼,懒得去考虑朱浩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言道:“不在你手上,又在哪里?” 你不跟我谈剧本,那我就率性发言,说错了你可别怪我。 朱浩转头望向杨慎,耸耸肩道:“用修兄,那我们还需要跟他谈吗?是不是,我们可以走了?” 杨慎听明白了朱浩的意思。 既然此时此刻唐寅还在“装湖涂”,那还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直接走人吧! 杨慎在来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