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应该是什么样子?一身官服,走到哪儿都鸣锣开道,吹吹打打,如此才有威仪?我本就是少年郎,没那派头,也就不去装那样子,没意义。” 娄素珍一脸赞许之色:“公子不在意钱、名、利等身外物,实在难得。今日在下前来,是按照您的吩咐,把府城各官绅家族联合开矿之事谈妥,各家都积极参与……这是详细名册。” 说着,娄素珍把一份整理好的各家出钱出力的明细册子,交给朱浩。 朱浩大致扫了一眼,放下后问道:“这一万四千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娄素珍道:“在下用了乔家妇人出面,以其发动城内官绅出人出力,但此妇自作主张,说是要筹集一笔银子作为股本。这笔银子尚未筹措完毕,未有公子吩咐,在下不会让人往这边运。” “呵呵,一万多两银子,能做什么大事?咱又不缺这一点,反倒容易落人口实!”朱浩笑着摇头。 娄素珍问道:“那……在下回去就让乔家妇人把银两物归原主?” “嗯。” 朱浩并非口是心非,他是真不需要本地官绅出银子,最大的问题是,朱浩不想分出干股给这群官绅,除非是…… 娄素珍问道:“我带了一百多号人来,不知作何安排?直接带进矿场来吗?” 朱浩道:“带进矿场是必须的,但不是这边,是新矿场那儿。” “嗯!?” 娄素珍多少有些不解。 朱浩道:“米先生怎么忘了?我找本地官绅,是让他们跟我一起开新矿,谁说要把锦衣卫开拓的旧矿的利益分给他们?如果新开的矿有了成效,自然会给他们一定分红,但若是没成效的话……也没让他们亏本,最多是他们雇请来的人,浪费了一些粮食……我这边可不负责发放工钱。” 娄素珍听到这里,不由抿嘴直乐。 朱浩就是朱浩,吃亏的事从来不做。 最初娄素珍也觉得奇怪,为何朱浩不要银子,专要人?现在终于知道,所谓本地官绅出人,就是让他们组织人手一起开新矿……至于谁来牵头,真没半点意义,或许岳家置身事外还是好事呢,至少回头开矿失败了,不用承担骂名。 娄素珍道:“在下回去后就跟各家人说清楚。还有,现在府衙和县衙的人,正商议找大夫为您诊病,听说已将前太医吴杰给联系好,随时会到府衙。” 朱浩叹道:“所以说……米先生不该来这儿啊……” 娄素珍一脸惭愧。 朱浩的确让她坐镇永平府府衙,没让她来矿山这边,但有关开矿和府衙中很多事,娄素珍觉得还是要亲自跟朱浩汇报比较好。 府衙那么多事,可不单纯只涉及开矿一项。 光是夏粮征收,府衙上下就很头疼,因为张璁在卸任前为了让政绩好看,把府库内很多账目都给抹平了,其实就是做了亏空处理,等着这一年夏粮征收上来以后弥补。 官场的套路,就是给下一任甚至是下下任挖坑。 当然下一任还可以继续往后挖坑,就是这么一代挖上好几代,最后就成了谁上任就要面对个烂摊子,尤其涉及税赋等问题,最是纠缠不清。 朱浩道:“这样,今晚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骆安到矿场来,我跟他把事说完,明日一早,让他跟你一起回府城。” “公子让骆镇抚使……跟在下一起进城?”娄素珍有些担心。 朱浩笑道:“你放宽心,他不会问你的身份,其实你的事在锦衣卫高层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是陛下亲自督办之事,绝对不会有人乱说话。回去后,正好让他帮你做点事,把本地局势给稳定下来。” 娄素珍虽然不知朱浩要做什么,但还是恭敬领命:“是。” …… …… 骆安当晚到了矿场。 抵达后他直接去见过朱浩,传达了朱四的意思。 “……陛下希望先生能早些完结永平府的事情,回京师到户部履职,陛下先前已跟孙老部堂商议好,让您回京后领户部郎中职。” 朱浩摇头道:“这边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再说了,我就这么离开,这边怎么办?户部和工部来督办矿场的主事都还没来呢,我到永平府总共还不到一个月。” 骆安叹道:“先生劳苦功高,再就是您智计非凡,朝中很多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