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未去见刘学士?” 杨慎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一人走了进来。 居然是刚以翰林学士接任翰林院事的石珤。 石珤作为曾经的吏部尚书,很长时间都只是作为一个不痛不痒的翰林学士而存在,之前他以詹事府詹事的身份管理詹事府,但詹事府的主要职责是栽培太子,现在皇帝年少且刚大婚,没听说皇后和后妃怀孕,就算生下皇子也要八岁才能出阁读书,所以处境非常尴尬…… 随着刘春高升,石珤终于有了实缺,不用再像以往那般只能管经延日讲之事。 杨慎起身:“石学士,您这是……?” 石珤显得很随和,笑道:“刚得到朝廷调令,说要我过来掌管翰苑事务,结果来了后,发现所有人都去贺刘学士入阁,我这不就到处走走看,就看到你在这儿发呆。” 现在的石珤,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意思。 作为曾经的吏部尚书,何等的位高权重? 但当了不久就被撤换下来,足以说明在皇帝和杨廷和眼中,石珤并非什么有能力的大臣,至少在管理部堂事务上,不是什么人才,再加上这次入阁之事,石珤未能突出重围,反而是连杨廷和嫡系都不是的刘春入选…… 就算石珤现在以翰林学士掌管翰林院事务,别人也不会太把他当回事。 谁知道几时就被人撤换下去? 杨慎道:“我一介翰林修撰,就不去凑那热闹了。” 杨慎的落寞,其实也体现在石珤身上,二人都能理解。 明明是杨廷和嫡系,也明明在理想的规划中都有光明的未来,明明在翰林院中根深叶茂、地位稳固,但别人就是对他们会进入那种“敬而远之”的模式。 随着朱四皇位坐稳,谁都觉得,杨廷和在朝的时间不会太长久,以至于现在杨廷和在朝廷的影响力,已远不如一年前。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巴结杨廷和,把杨廷和派系的人当神明一样供奉,但现在谁都只对杨廷和亲信和党羽保持礼数上的尊敬。 “用修,我觉得你在翰苑中日久,该让你更进一步了……听闻你在日讲中屡次得陛下赞许,不如回头由我来牵头,让你进侍讲?”石珤一来就以翰林院掌院学士的身份,给杨慎画饼。 杨慎急忙拱手相谢,却礼貌性回绝:“此等事,在下并不强求,望石学士能理解。能在翰苑中混个耳根清净,已是难能可贵!” 杨慎的落寞写在脸上。 而石珤至少现在还有雄心壮志。 从吏部尚书位置上退下来,这一年时间几乎都是半赋闲状态,好不容易有机会执掌翰林院,那还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或许下一个入阁的人,就是他了呢? …… …… 刘春在得知自己入阁之事后,一天下来,就没停止过接待前来道贺的亲朋故旧。 这比先前朝廷放出风声以他为入阁人选时,来的人都多。 有很多刘春都不认识的中下层官员也跑来相见,更有人带了厚礼前来,让刘春颇为尴尬。 好不容易等跟石珤做了职务交接,回到家准备接受朝廷的朝服,来日以文渊阁大学士的身份入朝谢恩,并正式接受新官职进入内阁值房时……门子来报孙交登门拜访。 当天被挡在刘春府门外的官员不在少数,也只有孙交这样户部尚书级别的官员前来,才有资格登堂入室。 刘春甚至还亲自到院子里相迎。 “仁仲啊,都未来得及跟你说声恭喜,你可算是得偿所愿了。”孙交上来便笑着恭贺。 刘春则是以自嘲般的口吻道:“距离致仕的那天又近了。” “哈哈。” 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随即进入正堂内。 坐下来后,茶茗奉上,下人都退走后,厅堂内只剩下二人。 “却说今天你这府门口可真是车水马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办喜宴呢。”孙交感慨了一句。 刘春问道:“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孙交道:“这是自然,我进来的时候,有同僚围上来,要与我一同前来拜访……你说这算怎么个说法?” “唉!” 刘春叹道,“过去几年,也曾期冀有生之年能入阁,如今真入阁,心中却是百味杂陈,道不出个滋味来。” 孙交笑道:“都入阁了,还想那么多作甚?你前途无量啊。” “呵,什么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