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孙交把费宏给曝光了。 刘春颔首,他跟费宏的交情不深,或者说……这次费宏回朝后,跟他接触不多,其实刘春也知道作为杨廷和派系外的人入阁,会承受多大压力。 费宏已非第一次入阁,以往的声望在那儿摆着,照理可以从杨廷和手中分权,但实际上这次入阁,费宏彻底沦为了边缘人。 边缘人也有自己的人际网,只是很多时候费宏跟谁接触,需要暗中进行,这也是为避免被人嚼舌根说闲话,或是被杨廷和猜忌,以后在内阁难以自处。 孙交继续道:「陛下之意,其实是想在朝中多安***的人,外人看来,你与介夫貌合神离,不可能入阁,但在我看来,你越是如此,陛下越容易把你推出来。」 「所以……」 刘春望向孙交的目光中满是疑惑。 孙交道:「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要是你怕被杨介夫针对,干脆直接上表乞老归田,就这么算了吧。」 此话一出,刘春瞬间呆住了。 孙交这般「耿直」的建议,实在是始料不及。 可仔细回想孙交的话,刘春又觉得,这话非常亲切顺耳,在他看来,劝他退的人那是真心为他着想,而劝他进的人却是害他。 「是有些道理,但以老夫现在的状态,还能在朝撑个几年,为何要早早退下去呢?」 刘春说出给个让孙交也很惊讶的答案。 你孙老头挺有意思啊。 我是说对仕途没什么野心,但我也没说就此退休啊。 你这年岁退下去挺好,反正你长久离开朝堂,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可以在老家颐养天年。 而我呢? 我可比你小了不少,历经成化、弘治、正德和嘉靖四朝,除了回老家守制,一直就没离开过朝堂,翰林院的工作又很清闲,不用为繁忙的政务发愁,既然我留在翰林院也能过清净日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也挺好吗? 难道我不进就要退? 就没有取中间值,不进不退的选项? 孙交笑道:「所以,你还是有想法的……」 「欸,志同兄,我是把你当知己,你可别当我是棒槌!」 刘春抬手打断孙交的话。 孙交又笑了笑,这也是朋友间才会有的打趣,换其他人恐怕早就翻脸了。 刘春叹道:「我不是没想过就此退下,但其实在翰苑日子过得也还好,能为朝廷做点事,为后人争取点东西,到也不太坏。其实我觉得你也一样,何必总想退下去呢?在朝多混几天,让人记住,并不太差。」 孙交点了点头。 二人在一些想法上大同小异,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缠不清,孙交转而道:「那……若是你有机会入阁,哪怕只有个一年半载,换个地方撞钟,也不行吗?」 「嗯?」 刘春忽然意识到,孙交来找他,不是简单劝进或者劝退的问题。 「仁仲,我不是刻意给你铺排,你如今也是年过花甲,若就此退下来,在我看来固然是好,但若留在朝中,进入内阁,比你留在翰苑还是要好太多。」孙交道。 刘春撇撇嘴:「志同,这话用得着你来说?谁不想入阁?就问问你,若给你机会入阁,你能不入吗?但现在什么时候,你比我清楚,你在户部尚书这紧要的职位上,已是里外不是人,内阁那地方……真是一般人进得去的?进去后又能站稳脚跟?」 孙交接连点头,至此他终于摸准刘春的心思。 刘春是没什么野心了,但不代表他心底那把火彻底熄灭。 或者说,刘春在经历一次死里逃生后,开始重新审视人生,极力把对仕途的野心给压制下来,不是说刘春就真的看开或者怎样,给个机会,刘春还是能迸发第二春的。 这也是为何孙交劝退不劝不动,劝进也无能为力的原因。 因为刘春并没有跟他一样,对朝堂彻底死心。 「行,仁仲,有你这话,我也就明白了,以后若真有人问我意见,那我便如实说……」孙交起身便要走。 刘春急忙阻拦:「你这话是何意?」 孙交道:「这么说吧,陛下已派司礼监张公公传话,让我明日早朝后,到内殿去商议事情,我猜多半会提到入阁人选的事情,到时……我或会……」 「喂,你别乱来,我没说想入阁,你可别坑我。」 刘春听出一些端倪,急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