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待在诏狱里没出来,此时再见面,人瘦成了皮包骨头,看上去满是沧桑,说话一点中气都没有。 尽管朱浩嘱咐不要对其用刑,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持续关上几个月,普通人可受不了。 “你的桉子已经定下来了,本应戍边赎罪,但因为你之前遵照陛下的旨意办事,戍边也免了。” 朱浩道。 吴杰用充满希望的目光望着朱浩,可怜巴巴道:“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朱浩道:“今天你就可以回去,跟家人团聚,但从此以后,你必须深居简出,家里药铺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甚至可以请来大夫坐诊,但你自己却不可出面治病救人。若抛头露面,或是乱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谢陛下隆恩。” 吴杰跪在地上,冲着皇宫方向连连磕头。 其实他连地牢的具体方向都没搞清楚,所跪根本就没朝向皇宫。 自从进了诏狱,他便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过活,日夜不分,所能见到的就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文人…… 朱浩感觉到作为没有实权的文人的无奈与软弱! 当面对强权时,就算心中有一股傲气,但只要强权稍微一施压就会折腰,这世上能为所谓的真理而康慨赴死之人有几个? “好了,给他卸了枷锁,让他跟我出去。” 狱卒给吴杰解下枷锁。 吴杰一瘸一拐跟在朱浩身后,走出牢房时他都不敢往四周看。 或许是怕眼前的自由空气自己适应不了,再或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可能随时都会再被剥夺自由,重新投入诏狱。 “啊……” 不远处传来犯人的惨叫声。 诏狱这地方,任何时候都不缺酷刑,朱浩毕竟不在锦衣卫中供职,无权决定锦衣卫中的其它事务。 “先生。” 陆松出现在朱浩面前,目光迅速落到吴杰身上。 吴杰浑身绷紧,呼吸急促,明显紧张起来,生怕陆松把他抓回去。 朱浩道:“旨意已下,他可以回家了。” 陆松没避讳吴杰,当面道:“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若让他如此走出去……” 吴杰一听,腿都软了。 “没事。” 朱浩摆手道,“找人盯紧点,以他现在的模样,出去说什么也没人会信,他会给自己找麻烦吗?” 吴杰急忙辩解:“是的,是的,草民定不敢乱言。” 陆松也没想到眼前站着的这个胆小懦弱之人,就是当日公堂上朝他发威的太医院院判,诏狱是鬼门关他能理解,但他也为朱浩的智计所折服,要不是朱浩一上来就让吴杰当了“叛徒”,吴杰的心气也不会瓦解得这么快。 …… …… 吴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终于走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后门。 其家卷先一步得知消息,派了马车来接。 人走了。 陆松来到朱浩身后,没有再提吴杰之事,而是笑盈盈说起了私事:“……舍内一直想请你到家里坐坐,其实也是为感谢朱先生当初出面维护我一家人。到如今我们才能在京城中有好日子过。” 朱浩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哦对了,陆千户你到京城后,就没查查当年的事?” 陆松凑到朱浩耳边,低声道:“当初那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