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个唱反调的儿子在那儿嗡嗡嗡说些更不中听的话,好似在埋怨她这个自诩“女诸葛”、“巾帼英豪”的一家主母不开眼。 朱万宏撇撇嘴:“娘信不信无所谓了,咱老朱家的孩子,深得皇帝器重,又有权力办事,这本是好事,本来儿我还指望有他卷顾,将来就算杨阁老、萧公公他们倒台,咱朱家依然能屹立不倒,结果娘倒好,只出马一次就把关系给搞砸了。” “你……你……” 朱嘉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气恼的是朱万宏在她面前老说一些丧气话,更觉得大儿子所言不切实际。 “就算不是三房家的孩子做主,就当是当今圣上为他出头撑腰,结果也都一样……要不娘去找三房人说个软话?” 朱万宏用奚落眼神看着老娘。 先前还要顾忌孝子的名声,就算回去也尽量在老太太面前飙演技。 现在他都懒得演了。 我都他娘的被流放到南锦衣卫去了,全都是拜老太太你所赐,我还不能有意见?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吧? “儿这就去了,娘自己好好想想咱朱家以后还能不能立着吧,就怕以后别人再提到朱家,只剩下三房那一脉……唉!投胎也是个技术活,有一个老给家里招惹是非的老娘,也是一种悲哀啊!” 朱嘉氏一听都要气疯了,可朱万宏根本不给她发飙的机会,早已扬长而去。 …… …… 朱万宏准备前去拜访朱娘,以此逼朱浩现身。 当着朱嘉氏的面发泄一通,嘴上是爽了,可前去朱娘居所的路上,心里边满是阴霾。 敲门后,朱娘倒也客气,把他迎进门,却只让他在正堂坐着,连个奉茶的人都没有。 “麻烦弟妹早些将侄儿叫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有要事相求。” 朱万宏一身锦衣卫官服,腰间别着刀,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朱娘当然不会替他通报。 朱娘道:“若是犬子有开罪的地方,还望……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见怪的意思,先前都是我的错,不该将你们的住所告知娘,以至于娘前来找麻烦,是我该死……可是侄儿他也不能罔顾亲情吧?呜呜……我这把老骨头,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有今日成就,现在却要被发配南京,这这这……我命苦啊。弟妹你不用劝我了。” 朱万宏终于遇到一个不知道自己脾性的人,又是一通精彩绝伦的表演。 都把朱娘看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大伯哥上门来,一顿哭诉,还说什么不用劝他? 劝他什么? 朱娘嗫嚅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有误会,都是侄儿他误会长辈了,我不过是想缓和三房跟家里边的关系,绝对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现在侄儿他深得陛下信任,一句话就把他二伯调去守皇陵,一句话又把他大伯我打发去南京,咱能不能讲点亲情?” 朱万宏眼泪都流下来了。 真的是老泪纵横。 看到这一幕,朱娘整个人很懵逼,小声道:“不……不会的,小浩他只是在翰林院当修撰,听说工作很清闲,平时就负责修修书啥的,可没资格决定大事。” “哎呀。” 朱万宏叹道,“那弟妹可能真不太清楚咱家侄儿的能耐,朝廷上下,现在就没有他管不了的事,明里他只是个普通的翰林,但暗中说他是大明的宰相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