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皇陵了……” 朱浩语气冰冷,已然是赤果果的威胁。 朱万宏重新装起了孙子:“大侄子啊,咱都是一家人,大伯也知道你在陛下身边很有地位,你的话报上去一定好使,不如你就说说?” “我说什么?让陛下早点把萧敬换了?还是说把提督东厂的人换成跟杨阁老亲近的老太监?你把我想得太有话语权了……这种事,陛下不过是不做罢了,一旦雷厉风行做出决策,大伯和那些正在兴风作浪的旧派势力,只怕要吃糠咽菜了。” 朱浩的意思,我就算在皇帝身边能说得上话,但事情又不是我做主,我只是来发出警告,你别指望我能帮到你什么。 当然现在皇帝对东厂和锦衣卫内部事务的松懈,不是说朱四不想做,或者说朱浩觉得没必要,而是朱浩不能一次把锦衣卫这群老油条给逼反,他们毕竟是亲卫,若是他们造反,皇帝能有好日子过? 分化瓦解才是最好的方法。 让萧敬顶上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务,是为了安定人心,让其执掌东厂则是让其和稀泥,可以形成双方的矛盾对立,但一定不能把中间的隔膜给挑破,甚至让旧派势力在斗争中稍微占点上风都可以容忍。 朱万宏却不知道新皇是在朱浩的指点下才能做到如此“隐忍”。 明明有方法将东厂、锦衣卫全部拿到手中而不做,朱万宏再狡猾,也想不到这一层。 朱万宏道:“那看来……陛下是在东厂和锦衣卫之事上,暂时选择与杨阁老妥协?其实质就是示好?等兴王妃入宫后,是否就会腾出手来着手整治?那是该早点做打算……咱朱家可是端着锦衣卫的碗饭,大伯可不想站错队跑去守皇陵,那日子……没法过。” 朱浩道:“那……大伯你现在该作何选择?” 朱万宏起身抱拳:“都听贤侄你的……你让大伯干嘛就干嘛。贤侄你尽管吩咐。” 朱浩幽幽道:“我听说,最近京师周边,尤其是霸州那边,盗匪横行,暂时没蔓延到京师来,本来这种事地方人马就能解决……” 朱万宏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所以说,陛下想把我等锦衣卫老臣,派去平匪?” “让锦衣卫去平匪?呵,不至于。” 朱浩摇头道,“我是在想,能不能让他们把事闹到天子脚下来,最好京畿周围乱上一乱……要想在军权上动手,太平年景可不好办。” “啊!?” 朱万宏琢磨了一下。 新皇不是已经委命新的提督京营人选? 既有京营守备张仑,还有提督京营太监黄锦,皇帝已拿到京畿军权了,干嘛还要在军权上动手? 难道陛下嫌到手的军权不太够,想把九边军权,以及各地军权全都拿到手? “大伯,以你的能力,在京师周围……找点盗寇出来,引发民间恐慌,应该不难吧?当然,我要的可不是滋扰地方百姓,就做点样子,最好由大伯牵头,提出京师周围防盗等事,或者大伯去威逼一些北直隶府县官员,让他们持续上报,你觉得可行否?” 朱浩循序善诱。 朱万宏摇头苦笑:“大侄子,你完全可以找他人,为何让大伯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朱浩冷笑一声:“陛下如此做,那是落人口实,你不想做难道陛下就找不到人?现在锦衣卫剩下的十几个实职千户,谁都想靠向陛下这条大船,表忠诚的密奏每天都有,倒是大伯你……好像没怎么上奏过吧?” “怎么没有?我也……呵呵,大伯听你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