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不能如此说啊,夫人,朱小先生以后在朝为官,跟兴王府可没关联,那是令郎自己有本事。” 张佐很懂得分寸。 以往朱浩是举人,可以光明正大说跟兴王府有关,那不算什么。 但以后朱浩就是进士了,在朝为官,再说跟兴王府来往密切,对朱浩和兴王府都会有影响,最好是这层关系保持在暗里,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何必要弄到人尽皆知? “是,是!” 朱娘并非不明事理,而且她对兴王府非常感恩,觉得全是兴王府对儿子的提携,才换来今日的功成名就。 “快把东西放下,这边王府也准备了鞭炮,放了放了!” 张佐笑着招呼,“等朱少爷金榜题名之后,再过来好好庆贺一番。” 朱娘听到这里,有些后悔了。 这明摆着是把人家兴王府逼着过来恭喜,其实儿子现在还不算是正式的进士,弄得好像已稳稳当上进士一般,搞不好真容易出现什么“乐极生悲”的情况。 朱娘趁着人们忙碌,走到张佐身边,悄悄问道:“张奉正,妾身……是否操之过急了?” 张佐指了指铺子里面:“外面闹哄哄的,进去叙话吧。” 朱娘一怔。 换作别的男人提出如此请求,她肯定有所顾虑,但想到对方是兴王府的太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请张佐到了铺子里。 外面一直瞅着朱娘不放的钱串子指了指,故意大声喊道:“看看,那寡妇把男人迎进门去了!” 立马有相熟的人按住他的手:“找死呢?那位是兴王府的太监总管,地位高得很,这话传出去信不信官府来人把你舌头给拔了?” 钱串子这才知道自己行事鲁莽,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躲进自家铺子不出来了。 …… …… “三夫人,先对您说声恭喜了。” 张佐进入铺子后,笑嘻嘻道,“这都是喜庆事,谁能想到今年殿试会因为陛下不在京师而延后呢?照理说,一般这会儿到四月初,殿试放榜的消息已快到安陆了,从安陆到京师的驿路走不了十几日,谁都想等凑一起贺喜呢。” 朱娘点头道:“是,是。” 张佐道:“这不,王府这边事情也多,小王爷如今滞留京城还没回来呢。” 言语间,张佐有些感伤。 朱娘关切地问道:“小王爷他……?” “没事,这不令郎朱小先生也在京城?有消息传回,说令郎一直在给王爷上课,什么都没耽搁下,王府对此很感谢…… “咱都是自家人,本来就无需见外,但现在令郎考中进士,即将在朝为官,有些事还是要避忌一下,这层关系传扬出去,对令郎和王府都不好。” 张佐语重心长。 朱娘突然有了那么点政治觉悟,急忙行礼:“妾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