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孙公子请客,他可是湖广乡试第三十六名,我们有名义去楼里凑个热闹,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朱浩这下要凭借着自己徒弟的名声去凑热闹,正好看看别人是怎么做文会的。 …… …… 崇明楼内。 此时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文会,探讨的不限于经义,更有最近儒学流派的探讨。 文会在二楼举行,宽大的厅堂内,至少聚集了四五十名学子,其中功名在举人及以上的,不下二十人,说话京腔京调,这群人应该是北直隶文坛的佼佼者。 “……夫以德而论自修,枉以道而论声名,诸子之长在于儒道而定乾坤……” 几人花钱买了“通行证”,得以上楼,此时楼上讲坛上正有一名男子在那儿侃侃而谈。 围着的众人聆听教诲一般,对其发言非常推崇,一番话说完,掌声如雷,拍马屁的人一个接一个,后面坐着的那些功名不行的,连接话的勇气都没有。 唐寅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准备当个旁观者。 陆松问一边正带着几分遗憾要下楼的士子问道:“那位是何人?” 那士子不屑道:“看你模样,并非文人,为何要来此等地方?那可是本届顺天府乡试解元,大名鼎鼎的杨公子,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唐寅皱眉打量。 这士子明明感觉自己水平不行,与环境格格不入,方才遗憾离开,属于灰头土脸夹着尾巴逃走,却拿出一种“我认识杨公子那也是一种荣耀”的态度来喝斥外人。 “以为自己谁啊?” 孙孺一向心高气傲,自然看不起这种人。 再瞪向正在讲学的“杨公子”,孙孺撸起袖子,差点儿就要过去好好与之辩论一番。 朱浩抬手阻止:“先听听他讲什么,你贸然过去,纯属自取其辱,此人才学可不浅。” 唐寅皱眉问道:“你知晓此人?” 朱浩笑道:“杨维聪,去年北直隶乡试解元,早就声名在外,其出身书香门第,其父乃成化朝举人,本届状元的热门人选。” 陆松不由佩服:“朱先生对京师情况如此了解,随便到一处都知晓对方身份,佩服,佩服。” 唐寅道:“你别老说这种鼓励人的话,他知道什么?” 话是这么说,唐寅也很好奇,为何朱浩居然会对北直隶文坛的情况了若指掌,难道这个杨维聪真的很有名? 可看上去…… 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属于白面公子哥,从其讲的东西,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要说与众不同,就是其身边围拢了一大群捧臭脚的人。 “他父亲只是举人,又不是朝官,为何这般被推崇?难道他学问真的很高?”连一向不懂学问,没有功名在身的蒋荣都看出一些门道,好奇问道。 朱浩笑了笑。 他没说,其实杨维聪受推崇,更多原因是因为杨维聪与首辅大学士杨廷和的公子杨慎过从甚密,属于“知交”。 如今看起来皇帝胡闹,朝廷奸佞横行,但实际上大权基本为杨廷和把持,朝中官吏升迁任免,正德给了杨廷和很大的自主权,连今年的主考官很可能都是杨廷和委任,而不是皇帝。 想巴结上后世公认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杨慎可不是容易的事。 杨慎早就在正德六年二十三岁时状元及第,位列朝班,如今能跟杨廷和扯上关系的儒生,在士子眼中那都是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