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的袁汝霖和朱浩一眼,脸上带着促狭神色,却未加为难。 “进去吧!” 衙差语气不善,但也没上手。 朱浩和袁汝霖正要入内,却听旁边传来那背诵《诗经》的书呆子的叫骂声:“……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揍你们?” 参加科举,就像是来打架,周围考生有的摇头,有的嗤笑。 那一列本来只有两个衙差,听到声响立即赶过去两人,齐心协力把那书呆子给放倒在地,分出一人浑身给他掏了个遍。 “哇呀呀呀……岂有此理,放肆……” 书呆子脖颈被按到地上,侧过头不住叫唤。 周围的人知道,这叫杀鸡儆猴,挑个不识相的好好惩治一番,既能捞点油水,也能警告那些心思不正的,让其不能进考场捣乱。 事不关己,袁汝霖和朱浩已通过门禁搜检,无心留下瞧热闹。 二人按顺序进入考棚。 考棚连排,一排三十个考舍,正对面两排,一共六十个,谓之一甲子。 也就是说,丁字号考棚一共六十名考生。 以朱浩估计,当天进场的考生应该有八九百人,按本县以往经验来看,一次取四十人左右,差不多就是二十取一。 看起来录取概率不高,但其中很多人就是来滥竽充数的,别说写文章,让他背默四书都困难,真正有能力角逐这四十个名额的可能也就三四百的样子,以三年两考计算,基本耗个十几年总会过关。 当然每一届考生水准参差不齐,哪一届教学质量比较高,就会出现同窗同考的情况,比如说哪位名师收的私塾弟子一起参加县试,他们通过没问题……而对那些水平相对一般的人来说,就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名师的优点,除了把基本的四书五经及经义教会外,还会教导学生如何写出正统的八股文,有时候文章好坏先不论,仅就文章的工整性而言,对那些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考生形成碾压之势。 这就是科班出身和野路子的区别。 这种情况,会随着科举的深入,到府试、院试后差距才会逐步变小,最终成为才学的比拼。 而到了乡试…… 有时候才高都不管用。 …… …… 坐下来,朱浩把左右门板拼起来。 矮木板当凳子,高木板当桌子,朱浩坐上去试了试,还算牢靠。 乡试前的考试,没有给烛的惯例,也就是说当天考试当天结束,入夜前自动收卷,过时不候,不能在考场过夜。 如果考的内容多,就分场次。 比如说县试,就分为正场和覆考两个主要场次,只要正场的四书文过关,县试就算过了,后续的覆考才会考到五经文和策论,意义不大。 在安陆参加县试有一点好处,这里是未来府试、院试的考场,考中生员后的科考、岁考也在这里进行,考棚修得极为工整。 若是在下辖县,比如说安陆州京山县参加县试,条件可就要比这边艰苦多了。 很多考棚都是临时修建,一到下雨天就漏水,想考好都很困难。 这也是为何县试、府试等考试都定在每年开春时进行的缘故,开春时下雨天较少,冷是冷了点,但基本不会因为突然的天气变化影响考试。 如果当天真的有雨,考期可以顺延。 县试考官本来是本地知县或州同知,但因安陆知州邝洋名马上要卸任,或许想趁着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