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的教育事业马上要起飞。 女学已进入最后的筹备阶段。 主要负责人是公孙夫人,正月下旬她已坐完月子,正在检查各项准备工作,而辅佐她的人正是公冶菱。 与此同时。 朱浩买船进度加快,马掌柜去跟欧阳女见过面后,对方表示会考虑。 客栈内。 “小姐,穆仁清果然出问题了……昨晚他偷偷逃走,卷走所有银子,房里留下封信,说是成国公府会出面帮欧阳家渡过难关,但前提是小姐必须嫁过去做偏房……已上报官府,但州县衙门都说这事不归他们管……” 欧阳女身边的婆子面色悲恸。 本以为安陆之行是来解决家族面临的困境,却不知落进别人精心设置的陷阱,越陷越深,如今濒临绝境。 欧阳女急切地问道:“既然事情发生在本地,为何安陆州和长寿县两级衙门会袖手旁观?” 婆子叹道:“穆仁清不是本地人,此番不知所踪,要寻人的话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而本地知县卸任后,新知县一直没来履职,而知州再过一段时间也会卸任,此等时候谁会在意我们这样外地客商的利益?” 道理浅显却很容易理解。 本来地方官府就不想管外地人的事情,尤其这种外地人之间的债务纠纷……你们家的掌柜卷钱跑了,让本地官府出面替你们抓人?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官府办案的成本? 再说了,本地两级衙门现在都处于新老交替的关键时候,一应官司都要延后,你们不是南京来的客商么?要告状回南直隶告去! “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银子?外债……有多少?” 欧阳女面临家族破产的困境,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上满是绝望。 婆子道:“好在之前镜子的生意没做成,朱家那一百六十两银子预付款到现在只退回来八十两,已多番前去追讨……就算全追回来,这三百多两银子中间,也有部分是外面借贷来的,另外我们在马掌柜那儿还拆借了七十两……” “什么?” 欧阳女没料到境况如此恶劣。 表面上苏熙贵介绍她到安陆来做生意,但抵达的第一天就跟本地最大的塌房撕破脸,后续她根本就没打算跟苏熙贵的人合作做生意,什么时候她欠了苏熙贵手下马掌柜七十两银子? 婆子脸色阴郁:“这债是转借的……之前买镜子钱不够,穆仁清牵头出去借钱……也是跟债主确认过后,才知放贷的东家乃是马掌柜。” 欧阳女算是听明白了。 借贷借到马掌柜的马仔身上,其实背后真正的债主是马掌柜。 “他们的银子先还了!” 欧阳女当即做出决定。 婆子一脸无奈:“这笔债的利息是最低的,还债期限可以拖到两个月后,眼下我们在南京借的债恐怕已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南京的宅子和没带过来的几条船,都被债主扣下,拿不回钱,窟窿没法堵上,全都会被抄没……不如回南京……一走了之!” 婆子的意思,本地欠债已经顾不上,欧阳家最大的债务危机发生在南京。 欧阳女叹道:“就算我们回到南京,债就能还上?” 主仆二人都陷入沉默。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当家的,马掌柜来见。” 欧阳女马上起身,要出门迎接,婆子急忙提醒:“小姐,若您有意避居山野,不如从这儿直接过汉江往西,走荆门、当阳、宜都,然后坐船前往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