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里气氛一片肃杀。 朱嘉氏也不发作,等马掌柜来了后一并算账。 朱万简却沉不住气,就跟碎嘴的老太婆一般,把事情翻来覆去说个不停。 “……你们娘儿俩,算计本家人可真够狠的,好生意自己不做非推给家里,那镜子一碰就碎……” 朱浩听了半晌,好奇地问道:“二伯,我好像听明白了,你们跟马掌柜做了一笔生意,结果镜子运回去后发现碎了很多,所以认为我们跟马掌柜……不对,是跟苏东主合伙来算计朱家,是吗?” “嘿,你看看,自个儿都承认了吧?” 朱万简一脸得意,好似套出朱浩的话一般。 朱浩摊摊手:“可我真不明白啊……镜子给你们之前,难道就没有好好验收?如果验收合格,银货两讫,连契约都签好了,回头货物毁了,却找事主赔钱,这好像不符生意场的规矩吧?” 朱万简脸色立变:“你个小屁孩懂个毛,居然大放厥词!” 刚才套我话的时候以为我什么都懂,现在却又觉得我不懂了?看来我懂或者不懂全随你心意改变呗? 朱娘道:“娘,先莫说这生意马掌柜没有跟我们打过招呼,就算提前告之,也是朱家跟苏东主做生意……马掌柜名义上听从我们调遣,但实际上却是苏东主的人,出了事您不去找马掌柜或是苏东主,直接来寻儿媳兴师问罪,儿媳着实诧异,不明白这跟我们有何关系。” 朱嘉氏本要等到马燕到了后再发作,眼下被儿媳将军,心中怒火再也挡不住,便要找个宣泄口。 朱嘉氏声音阴沉:“马掌柜是你的人,出了事,自然要找你算账。” 朱娘道:“可是娘,银子没进我们口袋啊。要不这样,若朱家执意认为是我们跟苏东主合伙算计朱家,不如将此案告到官府,由官府来处置……儿媳实在不知该如何私下解决问题。”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官府就官府,到时让你们母子去蹲苦窑!” 朱万简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架势。 朱嘉氏皱眉侧头看了一眼。 虽说带二儿子前来,就是利用儿子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把撕破脸的话尽量往外秃噜,但问题是……二儿子的脑袋真不管用啊! 老三媳妇明显看出来了,这案子就算上告官府,官府也会认为银货两讫后,责任全在朱家。 真以为有点权势,到了州、县衙门,黑的就能说成白的? 到时候,事情肯定会迅速传扬开。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看,朱家真会做生意啊,买了东西回去后保管不善,就找原主赔。 人家不赔就去官府状告,还威胁要把人送去蹲大牢……这真是店大欺客,以后我们再也不敢跟朱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老太太心里有本账,这事压根儿就不能宣扬! 必须私底下解决。 “还是等马掌柜到了后,把话当面说清楚,再行定夺!”朱嘉氏感觉儿媳有兴王府和苏熙贵当靠山,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没办法。 兴王府就不说了,那苏熙贵可是本地藩台的小舅子,下面的官员哪个敢开罪? 再者,如今占着理的可不是朱家,而是眼前的孤儿寡母。 事情很棘手啊! …… …… 马掌柜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两名邸店掌柜,以及诸多看家护院。 这架势很明显,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