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争气的儿子,跟朱万简一样都是家里的蛀虫。 原本朱家上下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以往最吃亏的就是兢兢业业为家里挣钱,却从来没得到公平公正待遇的朱家三房,但现在人家通过自己的努力跟朱家分家,一次性买回自由身,能奈我何? 现在就变成了四房吃哑巴亏。 不过朱万泉备考乡试,从不为家里生意出力,四房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争也没处争。 朱万简被刘管家揭破秘密,心中气恼至极,嘴里却嚷嚷:“从塌房总共也就支取百把银子而已,若年景好,断不至于没了生意……娘不信问问姓刘的,看最近汉水江面是不是多出个大商贾来?” 朱嘉氏望向刘管家,刘管家低头回禀:“确如二老爷所言,新近安陆地面确实冒出个经营塌房的大商贾,来头极为神秘,江边租赁的仓房多达七八处,以往向咱邸店存货和谈买卖的行商,都往那边去了。” “看看,是吧?” 朱万简顿时又趾高气扬起来。 朱嘉氏皱眉:“怎会如此?” 以老太太的风格,绝对不愿意吃闷亏。 朱家怎么说也是锦衣卫千户之家,还能被一个新近冒起的商贾给压上一头?不找回场子,对不起朱家在安陆兢兢业业扎根耕耘这么多年。 朱万简道:“娘,这你就问对人了,我打听过,这商贾不但财大气粗,而且非常有头脑。在他那边存货,有个叫什么……保险的东西,说是给付货物总价二三成的样子,就能给货物投保,货物船运或是码头搬抬时掉水里……叫什么水险,全额赔偿。 “如果放在仓库里被火烧了,叫火险,也全额赔。若是遇到山贼、河盗,货被抢了,也要赔。更可甚者,还有什么虫蛀、鼠咬的险,但凡不出事,出事一准赔死他! “要不这样,娘,咱深更半夜悄悄潜入,一把火把他们仓库给烧了,让他们赔个底朝天,灰溜溜离开安陆,你看这样可好?” 朱万简讲到最后,已经开始动用他那奇葩的脑子,当众给老太太出馊主意。 老太太一听,脸色陡变:“混账东西!你真把自己当成杀人放火的盗匪?这种作奸犯科的话,也敢随口胡咧咧?” 朱万简本以为自己的建议很好,等着被老太太称赞有急智呢,闻言傻愣当场。 周围人看过来的眼光也满是不善。 自家二老爷是个什么东西? 做事真一点底线都没有! 就算你心中真是那么想的,但嘴上总该有个把门的,悄无声息把事做了不好么?非把这般当众把丑事说出来,一旦传扬出去,朱家还能在地方上立处? 老太太生气之余,望向刘管家:“老刘,你说!” 刘管家道:“是,老夫人。情况基本如二老爷所言,这家做塌房生意的商贾,的确很会来事,且背景雄厚,跟本地官府和士绅都有生意往来,不过……咱跟其生意的重叠面比较低,就算从其手指头缝漏出来一点业务,也足以保证我们在汉水边塌房生意盈利……若因此去纵火的话,得不偿失。” 刘管家真怕老夫人采纳儿子的建议,跑去放火。 这是基于刘管家对这对母子的了解。 别看朱嘉氏平时一脸慈祥,似乎人畜无害,但用起阴谋诡诈的手段,比朱万简可强太多了。 现在朱嘉氏只要求朱万简别乱说话,可没说不会这么做,所以他特意强调一下,人家家大业大,我们跟他们的生意没多少交集,毕竟一个月下来朱家才在塌房生意上赚几两乃至十几两银子的仓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