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前来生事的正是我本家兄长,到底不会太过为难……好了,好了,准备下午的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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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没在戏班停留太久,以他观察,关德召父子经此一事后,能更加迅速地融入戏班。
以往戏班的人只是表面客气。
现在关德召能单独撑起一台好戏,让戏班的人跟着混饭吃,这种客气就变成了尊敬,加上之前关德召教训朱彦龄表现得很有骨气,做了戏班中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观众交口称赞,戏班的人没有不捧关德召的道理。
朱浩跟唐寅从戏班出来。
唐寅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你找人去县衙游说?”
朱浩道:“我没找人去县衙,只是派人通知了一下苏东主留在本地的联络人,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谁知他会去县衙说项……这说明苏东主关系网强大。陆先生别用这种眼光望我,真不是我筹谋的。”
唐寅苦笑一下:“难怪你上午气定神闲的,好似没事人一般。家里那边,你准备如何应付?”
应付?
应付个大头鬼。
朱浩摊摊手,大概意思是说,我才不会让家里知道我是戏班的东家,更不用管朱家人的反击该如何应付……应付朱家人胡搅蛮缠,不是县衙该做的事吗?
快到兴王府西门。
朱浩道:“陆先生,我还要去教村子到城里来的孩子,顺带搞点东西,下午回去上课晚一些,你能理解吧?”
“你……”
唐寅很想说,你小子很狂啊。
明目张胆逃课,还提前跟先生说明,勇气可嘉,但你能不能别总把先生我当傻子?
“早去早回。”
唐寅没好气地道,“有时间多写几篇四书文,熟能生巧,再者读书做文章乃是无止境的事情,只有勤能补拙……也罢,当我没说!”
唐寅突然发现,在教导朱浩这件事上,他有心无力,更没那底气。
……
……
戏班的事暂时解决了。
也不知朱家那边会不会展开报复,对朱浩来讲,眼下要从戏班那儿收获钱财,再就是以这些钱财为基础,搞研究发明。
这些天朱浩一直在研究透明玻璃。
直接搞平板玻璃,技术难度太大,市场也并不是很大,本身玻璃制品,在这时代叫做琉璃,大城市不时可以见到,但没有形成规模化生产,多数只是作为器皿使用,杂质多,想做到透明无色基本不现实。
在这样一个“粗糙”的时代,易碎玻璃制品只有精致人家才能用,才舍得用。
“浩哥儿……”
于三当天不在戏班,而是帮朱浩招募人手建造玻璃炼炉。
造玻璃最有市场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镜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能造出玻璃镜,卖到大城市,肯定能形成一股風潮。
要靠发明赚钱,就不能把路子搞得太宽,专心研究一两樣,以能形成产业化生产和开辟市场最重要,野心太大反而容易心杂,难出成绩。
“都是烧陶的,说是一个月给三钱银子,做长工,都很乐意……这年景手工活不好找啊……”
于三最近帮着招募工匠,稍微了解了一下湖广本地的用工行情,当下面带感慨地说道。
朱浩知道如今年景如何。
头年里皇宫大火,而后朝廷重建宫殿,还勒令一年内完成,全国各州府加派了很多苛捐杂税,皇帝身边又是宵小横行,光是一个张忠走一趟江西和湖广地界,就要搜刮多少油水?
农民手上没钱,该置办的家当只能顺延下去,木匠、泥瓦匠等工匠的生意就很难做。
本身湖广之地,大明中叶并不是太过富裕的地区,安陆又只是个小地方,这里不比江南的繁华盛世,大多数人都处在饱一顿饿一顿的状态。
每个人都是为温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