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山林的时候,月松回到兄弟们休息的地方,看见兄弟们东倒西歪地躺在树木底下,一个个的睡得正香。
旺达叔却照旧醒得很早,这会儿正在伺候着他心爱的驴子呢,就连昨晚缴获的马匹,旺达叔也没有怠慢,平等相待,给驴子一口吃的,就给马匹一口吃的,梳理驴子身上稀少的驴毛,马匹身上密密的马鬃当然是更要细致地梳理了。
月松走到旺达叔身边的时候,旺达叔只是望着月松笑了笑,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也没有说话。月松点上一支烟,喝了一口水,抽了几口,也没有跟旺达叔说话,一老一少俩中国男人,就这么在和煦的晨风的吹拂下,在这暖暖的晨光的沐浴下,一个要紧不慢地刷着马匹和驴子,一个欣赏着劳动地满足与格美,谁也不想打扰身边那些小伙子们香甜的美梦。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新的征程就从这里继续了。
“嗯嗯嗯,嗯嗯。”绑在树上的鬼子准尉睁开眼睛,看见了正坐在地上抽烟的罗月松,从军衔上,鬼子准尉很快就明白了这支中国军队的指挥官就是他,可是身子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嗯嗯地提醒着身边的这位军官,发出了想要说话的姑且算是请求吧。
月松瞥了一眼鬼子准尉,慢悠悠地在地上掐灭了烟头,用日语对鬼子准尉小声说:“稍安勿躁,有事儿待会儿说,我的兄弟们睡得正香,打扰了他们睡觉,我可是要当你的介错人的哦。”
鬼子准尉心里马上冒出了一个名字,罗月松,近来从松山要塞,到高黎贡山,在皇军的各个滇缅战场的守卫部队里,哪儿哪儿都在传着这个名字,都知道这个人日语说得很地道,打仗不按套路出牌,虐杀了很多皇军勇士,神出鬼没,极难对付。
鬼子准尉不敢嗯嗯了,只是一双眼睛盯着月松看着,眼前的人军衔都已经是中校了,在中国军队中应该算是级别不低了,可是年纪轻轻,双目如炬,一看就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无数帝国军人精英都葬身在了他的手上,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上,看来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要说不怕那是假的,要说剖腹那是光荣的,眼前这个罗月松,连介错人都随口能说出来,可见他对大日本有多了解,自己作为特高课的情报人员,恐怕难免要面对接下来的审问,该怎么对付呢?鬼子准尉陷入了沉思。
猛子习惯早起在林子里寻找难以遇到的草药,睁开眼睛的猛子,没想到队长还坐在一边无聊地歇着,不过一眼看上去,队长就已经很疲倦了,似乎只要让他合上双眼,就马上会鼾声如雷一样。
猛子爬起来,悄悄走到队长身边,月松看着猛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猛子凑到月松耳边,说:“队长,我看你很困了,你睡会儿,我去放哨。”
月松摇了摇头,小声说:“我坐会儿,你去把瑛子换回来歇会儿。”
“嗯。”猛子答应了一声,抓起卡冰枪向队长指示的方向过去了。
几分钟之后,瑛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月松身边,旺达叔伺候完了驴子和马匹,看见瑛子走过来了,笑着迎上去,把一块毛毯披在了瑛子身上。
瑛子对着旺达叔微笑了一下,四处都是那么安静,昨晚大闹桥头镇,兄弟们都还在安睡着,瑛子也没有说话,走到月松坐着的大树下,坐下来,用毛毯把自己盖好,眼睛看着月松,眼神对月松说,你还不睡啊,我睡会儿了。
月松看着瑛子秀美的面庞上写满了疲倦,伸手用手指点了点瑛子的额头,微微颔首。瑛子看着月松难得的温柔的样子,心里甚是欣慰,不过就在这一刹那,极度的疲惫还是战胜了情感上的喜悦,几十秒钟之后,瑛子就睡着了。
月松没事儿做,看见飞跃动弹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点疼痛的表情,就慢慢走过去,把手放在飞跃的额头上试了试,还好,没有发烧。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