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部队就来到了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山上,可是草根儿和伢子在前面走着走着,就是找不到那个小木房子,无奈之下,他们俩停下了脚步,伢子跑回来向月松报告。
“报告队长,这个海拔高度,应该已经超过旺达叔说的四千米了,从旺达叔说的路程距离,咱们好像也走得超过了,可是一直没有发现小木头房子,山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小道,基本上都是不能通行的山峰。”伢子愁眉苦脸地对月松说。
“都看到了,你先回去陪着草根儿,队伍暂时停下来休息,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月松说。
“是,队长。”伢子听了队长的话,心里有底气多了,转身向草根儿那边爬去了。
“旺达叔,你说的这马帮小道多年没有人走了,这个多年到底是多少年啊?”月松让兄弟们都停下来歇着之后,来到旺达叔身边,想多得到一点信息,以便做出下一步行动的打算。
“哎呀。”旺达叔摸着自己的胡子想着想着,“怎么说,自从我的腿脚开始成了老寒腿之后,我就没有跑马帮了,这已经有三四年了。还在跑马帮那会儿,走这条道尔也就走了一回,当时一路过去,掉下去了两匹马,一个人,算算也有四五年了,这么说来,也该有也该有八九年没有来过这儿了,至于打猎的人有没有来过,我就不清楚了。”
“八九年啊,一个小木屋如果没有人来过,足以坍塌得剩下一堆烂木头,大雪一盖上,就难找了。小道没有人走,八九年的时间,加上滚石、滑坡和风吹日晒,足以让一条小道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根本辨识不出来。”月松担心地说着,不由自主地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抽着,这里已经没有发现鬼子的据点,甚至是三五个人的据点都没有,当然,这里也根本不可能有大部队通行的条件,三五个鬼子如果要在这里驻扎,不修建合适的耐寒的房子,鬼子也不可能长期在这样的条件下活下去。
“这两年打仗呢,如果不打仗,也许还能遇到冬季雪地打猎的人,可是打仗了,谁还敢上来啊,总不能拿命去换几只麂子吧。”旺达叔也一时没有了主意。
“住家户就更是不可能有吧?”月松猜测着问。
“不可能有,反正我们跑了一趟这条路,一路上是没有人家的,哪怕是独门独户的都没有,这一大片地方,除了荒无人烟的山峰和树林子,草窠子,就只有我说的那个小木屋了。”旺达叔低着头,看着地上,神情沮丧,像一只失落的野狼。
月松拍拍旺达叔的背部,安慰地说:“旺达叔,别着急啊,您已经给我们帮了大忙了,如果不是您,别说什么小木屋了,就是小道大概的位置,我们都得半个月都未必能找到,现在在您的带领下,咱们至少到了小道附近了,实在不行,我带两个人顺着这边下山,去山脚下找找,说不定有人家,住得距离这边近了,掌握的信息自然比您多,您毕竟只是跑过一次这条道儿嘛。”
“登上来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要下山再山上,那还不得累趴下啊?”
“没事儿,您看我,早就适应高山气候了,我经得住蹧。”月松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不行不行,要下去,也是我下去,这高黎贡山,我比你们熟悉,哪儿的地方可能有人家,我看地形都能知道个大概。”
“那要不这样,我们俩一起?”
“行,咱俩一起。”
“好嘞。”月松提起狙击步枪,“旺达叔,您先歇会儿,我把部队安顿一下,就跟你一起去找找人家。”
“哎,好嘞。”
“瑛子。”月松走到穿着男人棉袍的瑛子身边,“现在是这么个情况,小木屋不见了,小道儿也找不到,只知道大概在这一片地方,咱们不能贸然往前瞎闯,我刚才跟旺达叔商量了一下,我跟他一起往山下走,想办法找一户人家问问,掌握更多的信息之后,就有可能做出相对准确的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