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南面出现了第一波鬼子,恰好暂时守卫南面的全部是游击队员,朱队长亲自指挥,同时派了一个游击队员过来向月松报告,说鬼子们正悄悄过来了,走得不快,躲躲闪闪的。
月松睁开眼睛,目光坚毅,不过还是没有想好怎么打这一仗,只是对仁先说:“仁先,你先过去帮帮游击队的同志,别轻易露头,露头就要开枪打,鬼子的准头你是知道的。”
“是,队长。”仁先抓着三八步枪,跟着游击队员过去了。
“孙排长,鬼子们过来了,打不打?”朱队长问。
“兄弟们,先别露头,都隐蔽好了,等我提醒你们了,再露头,露头就准备射击,不要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鬼子枪口超过三秒钟。”仁先边匍匐前进,边小声地交代着游击队员们。
“不超过三秒,那瞄准的时候都没有,大榕树都未必能打得中,何况是鬼子呢?”朱队长诧异地问仁先。
“超过三秒就等着挨鬼子的枪子吧。”仁先说。
“啊?”朱队长这时候才开始意识到正规军跟游击队的差别,更何况眼前的正规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咱手中只有游击队员啊,不超过三秒就是打不中啊,这可怎么办。
仁先悄悄冒出脑袋看了一眼,马上低下了头。
“鬼子还有多远?”朱队长问。
“一百多米吧,还不是时候,这个距离你的人根本打不中,可是鬼子能打中你的人,不划算。”仁先说。
“鬼子有那么神吗?”一个游击队员不服气地嘟囔着。
仁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兄弟,微微一笑,说:“鬼子的子弹是没长眼睛,可是每个鬼子在开战前,就至少练习了一千发实弹,你打过几发子弹?”
那个游击队员掰手指算了一下,说:“有十几发了。”
“呵呵,行,你算实战经验很丰富的了。”仁先笑着说。
“孙排长,你还笑得出来啊。”朱队长显然是有些慌神儿了。
“没事儿,大不了一死,我这条命,大溃退那会儿就没打算要的了,不成想遇到了罗队长他们,要不然,估计三个月之前我就下去见我那些兄弟们去了。”仁先故意显得很轻松,姑且算是给这些实战经验严重不足的游击队员们提提气,搞搞氛围吧。
“我们游击队员也都不怕死,参加革命,就都没想着活到胜利的那一天。”朱队长嘴巴上可不服软。
仁先抬头看了一眼,马上缩回了脑袋,说:“还有八十米了,全体所有,子弹上膛,待会儿我让你们射击时,千万记住了不要长时间瞄准,打完了马上低头俯身子,如果有必要,还要换位置。”
游击队员们听着都不做声。
“听见没有?”朱队长压低声音问。
“是。”游击队员们这才回答。
“后面全部听孙排长指挥,孙排长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朱队长严肃地说。
“是。”游击队员们这才算是统一了思想。
“准备,据枪。”仁先小声喊着口令,像教新兵在射击场练习打靶一样,就这样,仁先扫了一眼,却发现两个游击队员不知道用右肩顶住枪托,“据枪枪托要顶住右肩。”
那两个队员听了,这才把枪托移到肩膀上顶住。
“预备,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起身射击,一,二,三,起身开火!”仁先喊着口令,自己同时起身,枪口稍作移动,一枪放倒了一个鬼子。
仁先听到了游击队员们基本上每个人都响鬼子开枪了,可是,从余光中仁先好像没有看见别的鬼子倒地。
“俯身,缩头,换弹。”仁先一边喊着口令,一边心里犯嘀咕,这第一轮射击是最能给鬼子打击的,却没怎么打中人,接下来就该挨鬼子的揍了。
果然,鬼子准尉指挥着鬼子们隐蔽了起来,机枪也架在石头上了,“哒哒哒”地朝着这边开始了掩护射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