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鬼子们撤退了,月松他们几个就坐在林子里等着其他的兄弟归队。
“罗队长,这一仗收获不小啊。”朱队长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
“收获?没有缴获鬼子一枪一弹啊?收获什么?”月松问。
“这还不是收获啊,我初步算了一下,就这么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咱们起码弄死了快二十个鬼子吧,我们游击队一年也未必能弄死这么多,要命的是,特战队无一伤亡,啧啧。”朱队长隐藏不住心中的钦佩。
“昨晚还用刀干掉了十几个鬼子呢,这不算什么,对咱们特战队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草根儿背着冲峰枪,坐到月松身边。
董伢子也开口了,指着自己背上的弓箭说:“我这宝贝疙瘩好久没见血了,这两天是鬼血也喝了,蛇血也蘸了,这么打鬼子,我喜欢。”
“伢子,听说你是贵州山里长大的?”月松摸着伢子的脑袋问。
“是啊,祖辈是明朝的军人,从内地牵到贵州的大山里,守边的,安顺,屯兵堡的,农忙时种田,农闲时练刀枪,练弓箭。”伢子像是在向月松汇报。
“难怪得见了毒蛇也不害怕,弓箭还射得那么准呢,这几天跟伢子一起当排头兵,那小子在林子里那种敏锐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比三哥差,队长,以后就让伢子当排头兵吧?”草根儿向月松建议。
“这次让伢子当排头兵,那可是孙排长的意见,孙排长是谁啊,那可是伢子的大哥,没有仁先这个大哥带着,伢子啊,王洪啊,还有胡军小福子,怕是早就跟那些溃兵兄弟一样,不是饿死了,就是被鬼子打死了,要不就被虫子一点点啃成白骨头了,就像阴风谷里那骨架一样。”月松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啪”的一声,火机打燃了,给月松点上了。
月松吸了两口,回头一看:“仁先啊,这背后就是不能说人,说仁先,仁先到,都回来了吧?没人受伤吧?惠能这假和尚的机枪够威风吧?”
“没人受伤,惠能是不是假和尚我不知道,机枪是够威风的。”仁先说着,也坐在旁边。
“哎,不对呀,你不是不怎么抽烟吗,怎么手里也有这美国货的打火机啊?”月松问。
“唉。”仁先低头叹了口气,“我们连长,本来侦察排是他带队,我给老大哥当副官,可是……”
“连长牺牲了,好多兄弟都牺牲了,整个侦察排三十多个兄弟,就剩下我们几个了。”王洪说,“要不是罗队长让鬼子的军医给我做手术,我也就搁在缅甸了。”
“鬼子的军医给这位兄弟做手术?”朱队长诧异地问。
月松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还难得地掏出半盒烟,给兄弟几个散了散烟。
“朱队长,十几万大军,从腊戍被鬼子突然攻占之后,整个大军忽然一下子就散了,谁也指望不了谁,在那种情况下,这些兄弟能靠谁,最可靠的就是一个有点真本事,敢为兄弟担当的连长排长或者老班长,你是没看见啊,一路溃败下来,死伤无数,满眼是死尸,人都死了,埋都没人埋啊。”月松连吸了几口,不说了。
“听说戴安澜师长挺能打的呀,不是说什么昆仑关大捷吗?”朱队长问。
“戴师长是能打,可是英国人见了鬼子比兔子跑得还快,杜军长跟史迪威将军为战略决策吵个没玩没了,十几万大军嘞,哪里是一个师长能左右全局的啊。”月松说完,丢掉烟头,起身背着步枪走了。
草根儿一脚踩灭了烟头,跟仁先说:“孙排长,超哥还没归队,你指挥吧。”
“嗯。”仁先知道这会儿队长心情不好,于是安排好了兄弟们的掩护队形,又让伢子和草根儿跑到月松前面去,继续当排头兵。
部队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候后,终于到达了龙王庙村对面的龙川江边。
朱队长冲着对岸的村子吆喝了几声,就有三条小船划过来了,月松和兄弟们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