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老古收集了些拉粪车的骡子的新鲜粪便,打开粪桶盖子,铺在了雨布包上。进城的时候,伪军们闻着一股臭味,根本就不愿意靠近检查,鬼子经常在城门口值勤查验进城人员的尉官,本来就爱干净,闻着这味儿早就拿他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捂着鼻子的,加上老古每天都拉着这粪车进城,也根本就没查看,摆着手对身边的便衣队的人说:“走走!”
一个伪军端着步枪过来,举起步枪,装作要砸人的样子,冲着老古就喊:“老东西,还不拉着你的骡子走快点!”
草根儿见伪军要打人,正想护着老古呢,老古一把拉住草根儿,说:“走走走,”又朝着骡子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驾驾!”俩人就这么赶着骡子把粪车拉进了城里。
老古对城里很熟,很快就带着兄弟们首义大街,顺着大街走了不多远,往东一转,就进了老街。
这老街属于首义大街的后街,街上满是卖菜的、卖布的小摊点,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店铺就更多了,有当铺,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饭馆,有成衣店,这些店铺虽然招牌都不像首义大街的那么讲究,但生意却都还是蛮兴隆的。
已经是日上杆头了,老古和草根儿赶着骡子车在前面走着。到了一个临街的侧门时,老古拉着缰绳,停下了骡子车,敲了敲木门,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把门开了一条缝儿,伸出头来一看,是粪车,就把们门打开了。老古跟那妇人说了两句,就跟草根儿一起,赶着骡子拉着粪车进门了。
临进门时,老古回头看了一眼在一边歇脚的月松,月松明白老古的意思。
“慕容,走,咱们进去。”月松说着就朝侧门旁边的老鲁卤肉店走去。
慕容提着书箱子跟在后面。
月松走到店门口一看,好家伙,生意还真不错啊,满屋子都是吃面的人,虽然那方桌子小,条凳矮,可吃面的人吃着面喝着酒,好不自在。
月松找了个没人的小桌子,坐下。慕容也跟着坐在一边,把书箱子搁在旁边的条凳上。
“伙计,来二两牛杂,半碗黄酒。”月松冲着伙计说。
那伙计一愣,快步走过来,放下一个小碗,倒上一满碗黄酒,说:“客官,您先喝着,面马上就上来。”
“我说的是半碗黄酒,你这半碗可有点大哦!”月松指着满碗黄酒说。
掌柜的都看在眼里呢,马上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冲着月松和慕容哈了哈腰,说:“客官,二两牛杂马上到,这黄酒,半碗您买,半碗奉送,哈哈。”
“嚯,那成,再来二两牛排,一碗半缸漂。”月松又说。
掌柜的从伙计手上拿过酒壶和碗,倒上了满满两碗黄酒,说:“这一碗半您买,这半碗,呵呵,还是奉送。”
“那就多谢掌柜的。”月松边说边端起酒碗喝酒。
“小六,还不快点上面!”掌柜的冲着伙计说了一句,又对月松俯身弯腰,顺便小声说了句,“吃完了后屋说话。”
月松也没点头,只是又喝了口酒,把碗放在桌子上,说:“嗯,掌柜的,这就味儿蛮正啊,蛮正!”
“呵呵,客官,您慢用,慢用!”掌柜地满脸堆笑地说着就进了后堂。
旁人看了,都以为这俩人是多吃多占的主儿,可谁能想到,这竟是月松跟地下党的同志接头的暗号呢。
月松和慕容快速地吃完了面,月松小声说:“我先进去,你去把兄弟们都叫进来,记住了,一个个的进来,别扎堆儿。”
“嗯!这面好吃!”慕容一边擦着油嘴一边笑着说。
“快去吧,瞧你馋的,那哥几个还没吃呢。”月松说着起身提着书箱子进了后堂。
一进后堂,掌柜的就拉着月松的手说:“是罗队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