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唐海波的亲姐姐唐菊。她其实只有二十八岁,但看上去像四五十岁,脸上深深的皱纹刀刻斧削般,肤色暗淡、头发花白,根本谈不上穿着打扮,毫无审美的衣服简直只是出于保暖蔽体似的。
萧紫芊看到她就来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唐菊当然不会告诉她,以前这家饭店还没有发家的时候,她在这里当过服务员,现在在这里当清洁工,她远远地看到萧红燕进了这个包间,就赶紧偷偷跟进来。
“红燕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但凡有一点点路子,我又何必来求你呢?”
“喂,唐菊,你找我们家红燕做什么?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萧开云急了,立刻护起了女儿。
出去上厕所的邓玉芬回来了,萧开云立刻抓住了救星般一把将她拽到女儿身边:“你说你就是懒人懒屎懒尿多,这个时候去上什么厕所!还不快点照顾好我们的丫头!”邓玉芬慌慌张张地搂着女儿退到一边,萧开云就像施法一样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女儿,对着唐菊压低嗓门斥责起来:
“唐菊,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我看在海波的面子上给你留点脸,不要搞得满城风雨!你老是这么纠缠我们红燕,是犯法的你晓不晓得?”
“你这么多年对你的弟弟不闻不问,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找我们红燕的麻烦!你找得着吗?红燕跟你有什么关系?”
“萧局长,萧老师,我是没得办法了!我带儿子到长沙看过了,长沙的医生都没得诊,要我带他到北京去看病!我在北京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去啊?我想来想去只好找红燕帮忙!红燕,我就求求你了,你带我一起去北京吧!我在那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落脚的地方都没得,我不敢去啊!你就带我去吧!”唐菊直接对着红燕跪下来了,把邓玉芬吓得拖着红燕连连后退。
“我只能在你那里吃住,我的钱看病都不够,只能求你收留一下我们母子!我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
“这个事真的没得法了!”萧开云恼怒不堪:“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跟你说不清楚!”
“红燕只是到北京读书的学生,她自己还住学校的集体宿舍呢,怎么收留你又吃又住啊!”
“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唐菊哀求着。
“唉,怎么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还是听不懂呢?”萧开云头都炸了:
“带你去北京,怎么带?你想去你就去,又不是没得汽车、没得火车,不认识路,嘴下就是路,你自己问啊!”
“我的红燕刚刚从北京回来,身体也不好,也在休养,怎么可能为了陪你又马上回去呢?”
“我觉得你这个人就是脑壳里头一团浆糊,我们已经长的短的、好的歹的跟你说了一大堆,还给了你两百块钱,你说还要我们怎么做?!”
“说实话,看在你是良家寨的人,我们一家人才跟你来来回回讲道理、出钱出时间,换了别人,我们就报警了,你相不相信?”萧开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唐菊,听说红燕在北京读书,就到家里来找了三回了,看来以前还是太客气了,甩都甩不掉了!
“你们是不是下了决心不肯帮我?”唐菊突然眼露凶光。萧开云立刻警惕起来,换了柔和的语气,把她往门口引:“来来来,我跟你慢慢说啊!”他回头对红燕使了个眼色,他们刚刚一走出包房,红燕就冲过去把门反锁了,在房间里用手机报了警。
李志和带着小叶母女和李春芳下了车,正喜滋滋地打算走进饭店,留意到门口有警车,围了一圈人,感觉不妙,让三个女人回车上等。何妙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很想看热闹,坚持要跟着他一起进饭店。
“都是误会,误会,没得事,散了吧!”只见萧开云站在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