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 1月6日 周五 小寒
这里本来是职工的公寓楼,是厂里根据个人的工作年限和职务进行分配的。后来厂里进行了“房改”,改制之后再居住一定的年限就可以拥有买卖的房产证明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家属楼,但是毕竟还是公寓楼的原型,整栋楼只有一个单元门。进了单元门之后通过正对着的宽敞水泥楼梯可以上二楼。
每一层的楼梯两侧都是长长的过道。每条过道各自还连接着南、北各四间房。
由于阳光常年照不进来,所以狭长的过道里愈发显得昏暗。住户们都把一些屋子里放不下又不舍得扔掉的破旧物品摆放在过道里,使得本就狭窄的过道又变得曲折起来。
不仅有破旧的生活物品,由于每一户的厨房位置都是在各家的入门处,所以大部分住户就干脆在过道里摆放煤气罐,然后把煤气灶放在类似破旧不堪、不知使用了多少年的长马矮凳上,直接就能在过道里做伙食了。
这里的排烟很不好,其实压根就没有排烟系统,所以日积月累,过道的墙面上像是布满了灰黑色的大面积涂鸦。过道里本就昏暗的灯光发散地照射在墙上好似更加显得昏暗。
这种楼房一共就只有两层,每一层的东侧过道第一间都是公共卫生间和水房。这里的住户都在这里打水、上厕所。
… …
“今天我就不出去了。”丛玉儿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略带沙哑的磁力。
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走廊里的钨丝白织灯在刚才短暂的沉默中本已暗淡无光,随着丛玉儿的磁性嗓音仿佛又亮了些,忽明忽暗。
微弱的光线再次聚焦在我面前的丛玉儿身上。
丛玉儿站在她家的门口,肩膀懒散的倚在门框上。
左脚交叉在右脚的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
说完之后她的右手轻轻地将额前的长发捋到耳朵后。
她身上穿着一件纯粉色的蝙蝠衫毛衣和一条很干净、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
看起来不起眼的牛仔裤穿在她的身上衬托出她的长腿更加轮廓清晰曲线分明。
她的毛衣又大,又厚,又长。
毛衣的袖口把手掌都遮挡住了,只露出纤细的手指。
毛衣的下摆一直到大腿的位置,上面的脖领子挽起来一圈依然能遮到下巴。
毛衣的粉色非常浓郁。
大面积的粉色映衬着她的脸额更显白腻。
她乌黑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胸前,好像是刚刚洗过头。
捋了一下头发后自然的就看到她领口处白皙秀颀的脖子。
她身上散逸着一丝淡淡的体香。她没有喷任何的香水,仅凭借着汗腺的味道就让人想把鼻子扎到她的发鬓里深呼吸。
——尤其是对于我这种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
她穿的一点也不暴露,宽大的蝙蝠衫更是松松垮垮。
但是我此时却突然感觉有一种热流从小腹缓缓的升起。
“而且我还有很多功课没做完。”她又继续说道。
听到她的拒绝,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傻傻地挠了挠头。
加上今天这次,已经是最近几天内我第三次被她拒绝了。
每一次我都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来约她。但是她每一次拒绝的都很从容。她并没有说过讨厌我,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我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也不重。
她叫丛玉儿,和我同龄,去年考上了一线城市的一所大学。
丛玉儿的家本住在乡镇里,四年前为了上高中搬来了舅舅家。我居住的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是有高中,有一个国有的钢铁企业,有“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