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竟然较上劲了。
可是,事实证明,玩火终会自焚。
阮秀只觉得内心一颤,几乎压制不住奴印的反噬,虽然表面针锋相对,内心却恨不得紧紧抱住对方、取悦对方。
要强的她不得不踉跄后退。
张鸣占得上风,不由眉头微挑:“哼,咱也算是给男人涨了次脸面!”
阮秀努力平复心里的躁动,许久,才说道:“郎君……本宫这一生从没被男人碰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本宫原本无法接受,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你就是我命定的郎君。”
“只是道魔有别,今日这一切终如梦幻,我与郎君之间隔着天堑。今日之后,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这是她情难自抑的真情吐露。其中用词之处,略显混乱,那是她的心乱。
守身如玉数十年的阮秀,还没有办法适应这份情感和身份上的转变。
可是,正如她所说,道魔之别,难以逾越。她咬着红唇,像是有无尽深情,无尽委屈,无尽惆怅,葬在这清风里。
两人明明站得很近,此时却像是隔着天地之别,遥不可及。
张鸣没有想到,刚才自己救人心切,因为对方骤然毒发,而造成的亲密举动,会令她误会如此之深。
他并不知道这毒的名称和功效。
“阮……姑娘,贫道刚才真的是见你毒发在即,并没有抱什么心思啊!”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顿时令阮秀的眼眸一黯,随即变得森冷。
“原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阮秀心如刀绞,猛然拂袖,背过身去,“救,便是救了,何必多做解释!郎君,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么?”
张鸣摆手:“不是,贫道的意思是……”
他还想再解释,可是阮秀已经竖起了手掌,说道:“郎君不必再说了。”
张鸣顿时将话语咽在了肚子里。
不得不说,这位名叫阮秀的宫装女子,身上自带一股压迫感,像是久居上位,显得高冷、成熟又独立。
张鸣一时无法适应。
阮秀背对着他,回复刚才的问题:“郎君,你问我出自何峰。实不相瞒,本宫就是合欢宗三阴峰的峰主。”
“而那许新年则是阴阳峰的峰主。郎君……无论你信与不信,本宫虽然出自魔宗,但是一心潜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来日你要杀我……”
说到这里,她语气停顿,终究像是咬着牙说道:“本宫……绝不还手!”
阮秀心里决绝。
既然命定,那便命定。
张鸣一愣,还真是双规,你不让我解释,你自己怎么解释起来了。
可是,没等他开口。
阮秀已经向上漂浮到半空。
如她所言,这一切如同梦幻,现在是时候梦醒,各奔东西了。
张明遥遥望着,忽然问道:“你刚才元神出窍,就不怕我杀你吗?”
阮秀回头一望,与他对视在一起,平静笑道:“郎君,怕又如何?本宫已经说了,你若杀我,那就杀好了。”
“你若不杀……才是我之郎君!”
说完这一句,她再不停留,驾驭遁光,冲进云层里,眨眼消失不见。
张鸣有些发愣,这女子倒是果决。
可他并不知道,不是阮秀不想留,而是怕再留一时三刻,自己就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说不清这是奴印,还是真情。
难道真的让自己扑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委曲求全,求取欢愉吗?
这辈子,她都做不到!
阮秀自洁白的云层里穿出,眼睛像是被风吹得酸涩,坠落几滴晶莹。
张明遥遥望着,许久才摇摇头,叹道:“确实是一场梦啊!明明上山挖矿,却捡到一个女子,还是魔宗峰主……”
呵呵,说出去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