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松懈。
只是这上热下冷很难避免,更何况,高处不胜寒,在关上守夜的普通士卒们条件艰苦,他们是真的冷。
交接时辰一到,轮换下来的魏军士卒争先恐后缩进了草棚中,关城门楼这种既能够遮蔽风雪又能够生火取暖的好去处自不是他们这些小卒能去的,只能够十几个人拥挤地躲在棚中抱团取暖。
独眼的陇西人杜克跑在后头,入棚后只得硬生生躺出了一个身位,惹来了身边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差点被旁边同袍身上的臭味熏晕过去,他暗中咒骂几句,却舍不得离开这座铺有干草、稍稍暖和的棚窝,只得艰难地脖子扭到另一边,微微喘着气。
自己可真倒霉!
想想去岁,弓马娴熟的自己还是征西军中一个管着几十名马兵的骑吏,若不是一时贪功去冲那个该死的蜀军军阵吃了大亏,后面稀里糊涂又跟着上官中了叟兵埋伏,打了个大败仗,怎么会狼狈地退回军中,被军将革职处罚,一撸到底成了个底层小卒。
再后来,自己一个独眼败卒,想充当精兵强将跟随征西将军邓艾入沓中作战毫无可能,只得跟随雍州刺史诸葛绪的军队出征,铆足了劲头一心想要立下军功,扬眉吐气,重新回到军吏的位置上,不成想那诸葛刺史也跟自己一样倒霉,莫名其妙就丢官去职,听说要被押回京城问罪下狱,而自己作为雍州军的一员,不由分说就被并入了镇西将军钟会的大军之中。
好吧,其实跟谁都好,只要能顺利混上军功就成,结果谁又能想到,自打自己进了镇西军中,这一路势如破竹的钟会大军立马在剑阁关下吃了瘪,自己从征几个月,来回跋涉,草鞋都磨烂了好几双,立功复职的机会一点都无,最后竟混到了在这关城上挨饿受冻的境地。
还能有谁比我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