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云!守云,今天我遇到怪事了。啊呀,我差点吓死了!”宁颜刚进驿站,就急匆匆的去找郑婉。还好驿站不大,没几步路就到了郑婉的房间,轻敲了几下门,得了允,宁颜进了屋,边说边拍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郑婉正在纸上画着什么。“怎么了?毛毛躁躁。进宫如何?可探出什么消息?”郑婉头也没抬的问道。
“啊呀,你都不问问我遇到什么怪事了?”宁颜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郑婉这才抬头看向郑泠,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哦,什么怪事?”
“其实,其实我也不确定。”宁颜抓了抓头发,“我从芸德宫出来,就是离殇住的那个宫殿,然后就遇到了号称林贵妃宫里的宫女,那宫女说林贵妃请我,她是贵妃,我也不好推脱,就跟着走吧,结果那宫女带我走了好多路,越走越偏,反正不像是正常的地方,我觉得不对劲,那边人迹罕见,我喊救命可能都没人听得到,那时候我快吓坏了,然后我灵机一动,借故肚子疼,趁机逃跑了。那宫女也没来寻我,你说,真的是林贵妃找我吗?找我为什么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越想越觉得慎得慌,”宁颜双手托着腮,甚是不解。
“林贵妃要请你去她宫殿?”郑婉沉思片刻,捏着纸,“你最近一个人的时候小心些,按理说,她没有理由找你,你与她不该有交集,也许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杀我吗?”宁颜的手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寒颤,可有点怕。“为什么?我也不是会树敌之人啊!我一介女流,还是大秦的人,怎么会在东虞伤害了谁的利益,不合理啊。”
“不排除这种可能。正是因为你是大秦的使者,还是亲封的县主,还有太尉的女儿,这些身份带来荣耀的同时,也是危险的存在。你若出了事,吴琴帝可不好交代,无论是对哪一方都不好交代。现在化蛇还没抓住,他的处境堪忧。其中一个谣言就是因为他招致了邪祟,邪祟这说法实在太好用了,是不是很像当时你眼睛有问题的时候。但凡有些什么不能解释的,总是会找到替罪的人,好减轻自我的怀疑。这大概就是人性,只不过他毕竟还在帝位,暂时还压得住这种言论,可是又能压住多久?这东虞可还有一个在逃的王爷,那位可一直虎视眈眈着皇位呢。想来,他巴不得这谣言四起呢。这将会是夺位最好的借口。”郑婉的嘴角上扬,带着不屑和轻蔑。
“这位置还真是不好坐。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宁颜的手指在茶杯上打圈,心中有些苦闷,这纷纷扰扰的世间,太复杂,人心太复杂。还不如回,宁颜突然愣住,回哪里?似乎有个地方,我怎么想不起了?
“习惯吧。我们都该习惯。”郑婉不在意的放下笔,画作刚刚好,轻轻压好,“我得了消息。离殇姑娘可能是东虞国的四公主。”
“噗!”宁颜喝着水,一下喷了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郑婉擦了擦沾到水的画作。“莽撞。”
“不,不是,她,不是国师义女吗?这个,四公主?额,这皇宫里还真是,真是精彩。”宁颜的脸色变得异常丰富,“那吴琴帝此次接离殇姑娘回宫,是要给她正名吗?可他们的先皇为何将四公主藏起来?当时封国师义女的时候都没有透露半分消息,可真沉得住气,难道,她是私生女?流落民间,这都是话本里的故事啊!”
“私生女倒是私生女,不过不是他们先皇的,是当年那个第一贵妃芸妃的私生女。”郑婉越发觉得这事好笑,爱一个人就是这般强取豪夺吗?这爱可真是可怕!这芸妃最大的失误就是出现在先帝面前。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重来。郑婉捏着图纸的小角折了一道道痕。
“这故事可越来越离奇了。”宁颜越发糊涂。“那吴琴帝为何将离殇带回宫呢?两人似乎关系不错啊。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