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府城码头换成了官船。
从来没坐过船的钟家人,整天无精打采,没啥精神。
唯一还有些精神的只有钟瑾,整日跟在钟明玉身后。
这些日子,钟瑾懵逼的看着钟明玉和船上的船工聊得投机且和睦。
让本以为读书人都很难打交道的船工改变了固有的想法。
钟明玉和船工敞开了聊,无论船工讲述什么,他都是一副欣然接受,听得津津有味。
倒是跟了几天的钟瑾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出了口。
“爹爹,为什么你和一个船工都能聊得这般起劲?”
钟明玉停下,转身看着疑惑的小不点,不由抬手摸摸小家伙的头。
“你不也听得很起劲吗?怎么转头就嫌弃上了?”
闻言,钟瑾别扭的后退,躲开头上的大手。
他听了这么些天的八卦,也听出了意味,算是乐在其中。
“爹,你这算不算是在体察民生啊?”
“也有道理,只是你猜错了,爹爹只是觉得有趣,听着高兴罢了。”
钟明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令钟瑾抓狂。
钟瑾愣住了,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
“爹爹,你这是敷衍,我不相信——”
一脸正经的钟明玉正视着满脸不可置信的钟瑾。
“瑾儿,难道做什么事都必须带有目的吗?爹爹找这些船工聊天,只是对这些事感兴趣而已,至于民生,还轮不到你爹一个秀才来操这个闲心。所以啊,你不用把每件事都想的那么复杂。”
钟明玉看着小家伙脸上遮掩不住的小心思,不知是该恼火他的不长记性,还是庆幸他对自己这么信任。
“好了,你还小,这一天天的想的比我这个当爹的还要多,也难怪我看到你头都大了许多,肯定是你东想西想,自个造的。”
说完抱起小家伙,不顾气呼呼的小家伙直接两个亲亲。
钟瑾瞪大眼睛。
本来还在思索的钟瑾,看到钟明玉摆着一副正义凛然的脸胡说,妄想用自己的瞪大的眼睛让某人知道他的厉害。
只是很可惜,你爸爸还是你爸爸,钟明玉半点都不担心自己威严扫地。
“别瞪我,你可再难找我这么宽容仁善的父亲了,这要是在别家,就你这,屁股早开花了。”
“还是说,你很想念之前的日子?”
闻言,钟瑾身子一颤,低头瞥见钟明玉眼底的不怀好意,便强撑着不敢露怯。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人对视着,都没想先移开。
最后还是钟明玉怕小家伙年纪小,坏眼睛,便率先移开了眼睛,只是微勾的嘴角,显露出他的好心情。
但他这样,却让钟瑾心里更添几分气愤。
钟瑾没发现,他从此以后回忆的时间越加少了,一门心思和钟明玉斗智斗勇。
大半个月过去,等到众人双脚踩在陆地上的时候,别说那些晕船的人,就是钟明玉也觉着轻松了很多。
白鹭书院作为距离京都最近的数得上号的书院,周边一圈圈的都是安置房。
来这里求学的学子不少都是带着家属的,再加上学院的夫子也住在附近,也算是清净。
一行人来到客栈,钟明玉将家人安置好后,便找了牙行,想买所住宅。
别说,这学院附近的住宅建造的还蛮幽静,从城里到学院驾驶马车最多一个多时辰。
一路上不少人,有画画的,与友人同游的。
钟明玉了解了学院内不少事情后,便急匆匆赶回客栈。
一坐下,钟明玉便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干。
“爹娘,白鹭学院一旬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