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田心更感到绝望的是,钟明娥继那两张图纸后,又陆陆续续掏出了好几叠厚厚的图纸,上面标明了绣样出现的日期和绣品完成的日期,是证明绣品出于谁手最好的证据。
“这些都是我亲手画出来的绣样,成品我都卖给一品阁的王老板,这些是我们交易往来的证据。”
说着,钟明娥又掏出一张银行存折,打开摊在绣样的最上边。
钟明娥将东西放在书桌上,又继续从包里往外掏一张张照片,有全家福双人合照还有单人照。
照片上有钟明娥和刘小花、田心和虎头虎脑的钟宝。
这些照片还是彩照,清清楚楚呈现出人物表情以及穿着和风景。
钟明娥依旧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把照片排列好。
“八二年的时候,我在省城结识了一品阁的老板,自那之后,我们家的日子才算是好过起来,我不是个会亏待孩子的,家里有钱后,我竭尽全能对她好。”
虽然钟明娥没有指名道姓,可现场的人都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人就是田心。
言辞会骗人,可作为证据的照片是不会骗人的。
照片中的小姑娘穿着大半十分精致,看着根本就不像农村小女孩,十足是个城里娇养的小姑娘。
这些照片的背景有些是外景,有些是内景,照片里那间宽敞明亮装扮粉色系的房间,还有摆满了半间屋子的毛绒玩偶,无一不显示房间主人的受宠程度。
照片里那个笑的满脸灿烂,紧挨着年轻瘦弱的俊秀男人身边的小姑娘,肉眼可见有多麽受宠,娇养。
倘若事实真如田心所述,她一直被欺负,虐待,又怎么可能会笑的如此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而且,显然这个重组的家庭就算多添了一个男孩,小姑娘的家庭待遇也丝毫没有减少,从照片上可见小姑娘衣服依旧漂亮精致,头上带着的头饰也从未重复过。
看着照片上无忧无虑日渐长大的小女孩,宿舍内的姑娘们再也说不出她是被虐待着长大这种话了。
明明她的日子过得比她们这些城里姑娘还要好,哪怕是她们这些城里姑娘也从没照过这么多的照片,那么多精致的衣服和头饰。
因此,刚刚还出言不逊的年轻警察看到这些证据后,面露羞愧,他也是见过不少被家人苛待的小姑娘,可从没见过笑的这么灿烂的。
可见她从未被亏待虐待过,显然钟明娥对她很好,是她在说谎。
田心浑身发冷,她想说这些都是假的,是钟明娥捏造出来骗人的,想说照片上的她是被逼的。
可是,她张了张嘴,喉咙好似堵着东西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在这些铁证下,田心刚才的指控仿佛泡沫,一戳即破,就是个笑话。
田心死死咬着嘴唇,依旧不想承认错误,咬死不吭声。
依旧坚持是钟明娥和刘小花对不起她,不管他们之前对她有多好,在她被安城生生暴打致死后,那些好便全部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钟明娥摆好照片后,又从身后大背包里拿出一叠发票和收据,这些都是田心购买东西的最佳证据。
除此之外,钟明娥还将家里最近几年的银行流水记录拿了出来。
“田心上大学后,我和她妈每个月都会进省城一趟,我去卖绣品,她妈妈给她送生活费,另外再帮她购置一些生活用品。每个月我们都会给田心准备三百生活费,购买生活用品两百,因此每月田心那都会有五百的固定支出。”
田心每个月要花五百那么多?
房间内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她继父对她也未免太好了吧!
五百可不是个小数目,一年下来,光是花费在田心身上就有小万把块了吧?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