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摇头不已,“公主过誉,雪势渐弱,明日晴朗只是概率。如你所说,大雪不止,也有可能。届时,怕是我的行程真要耽搁下来。”
“那样不好吗?”天香言语中有撒娇意味。
“于你我而言,自然是好的。”耳边轻叹一声。
仅于她二人好,对冯素贞恐怕是不够。
无论边关五十里,还是三千里,自己天生是个笼中鸟,却不能够生生捆住他人振翅欲飞的羽翼。
天香明白,所以她沉默片刻后道,“你去歇下吧,明日早些来。”
她想起一首诗词,记不太准确,于是翻箱倒柜找了出来。
宋人欧阳修有篇《玉楼春》云: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始共春风容易别……天香默念,为何以前竟从未自书中体悟过共鸣?原来,读书,本也是件趣事。
她反复念了几次,枯燥的文字流动着深沉的情感。
即无归期,又未曾共春风,何来容易别?如此,踏雪煮酒,抚琴赏梅,于她而言,便是那看尽洛城花一般,珍之重之之事。
天香放下书卷怅然立于飞檐下,暗夜迎来了皓月,雪骤风歇,天舒月朗,尽是苍茫白一片。
她徒然的阖上双目,满怀离恨果无半分轻减,正是,此恨不关风与月。天香苦笑,原来自己也就是个寻常情痴。
清朗澄澈的目光穿过虚掩的窗户,望向冯素贞惯常的来路,天香竟是守了一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